正月初十的夜里,他竟然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带着她纵马驰过京城中的大街小巷,罔顾天子尊位罔顾她的身份,连身上衮服都未换,便要这么出城往西山去。而她,明知他此刻的行为便说是疯狂亦不为过,可她依旧愿意随他一道疯、一道狂。
街边高树枝丫上有零星碎雪震落下来。
她脖颈一凉,不颤。
他一把扯开大氅,将她结实实地裹了进去,右掌控缰一转,驰速愈急。她的背贴着他的胸膛,大氅长羽滑顺暖热,带着他身上的气息,令顿感醺然,又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北门城洞开,下面竟然有人手执红纱珠络灯笼在等,照亮了一路青砖石道。
守军撤,留待的竟都是些皇城司的人,见他快马驰来,便纷纷躬身相迎,待黑骏箭风似的窜出城门,才直身去闭门。
她马上惊讶得不得了,双手紧紧握住身前鞍桥,努力侧头去看他,“陛下?”
原只当他是一时兴起。才从金明台回便去孟府将她掳了就走。可方才地那一切。分明是他早就安排好地。
他在储君位上凡十一年。外诸司里他地亲信不在少数。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