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侧头,看清帘后之人,脸色不由一僵,皱眉不言,竟是继续向前走去,可未走两步,便被人拦了下来。
黄波笑着道:“孟大人叫不住方学士,可方学士总不至于连太子的面子都不给罢?”
方怀认出他是太子身边近侍,不禁愣了下,转头道:“怎么黄侍卫现如今竟是在她身边?”
黄波一边请他往马车那边去,一边道:“太子之令。”
方怀闻言,脸色愈发黑了,怔迟片刻才上了马车,却未放帘,只问道:“孟大人只怕是久等了,有何事便直说罢。”
孟廷辉听得出他那声“孟大人”中的冷冷谑意,不由一垂睫,小笑了下,语气颇是无奈:“我知方大人如今已是听多了传言,心中看不起我。”她从袖袋中抽出一物,直截了当道:“可我今日来,却是有要事与方大人相商。”
方怀脸色漠然不为所动,接过东西,慢慢地打开看过,才猛地一惊,“此事当真?”
她点头,不说话,只是打量他的神色。
方怀皱眉沉思片刻,忽而抬眼盯住她:“魏明先隐匿母丧不报朝廷,此事你既已知晓,便该直接去告诉太子,为何还要特意来找我?”
孟廷辉轻轻道:“直禀太子虽一样能将魏明先革职免官,可不保他将来仍能再受旁人引荐而起复——先朝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但若由翰林院先发清议唾斥之声、再由御史台群吏联名弹劾其不孝欺君之行,便能彻底毁了他在朝内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