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微惊,却仍是怒骂道:“你孟廷辉好大的胆子,薛中丞只说是入狱联审,你安敢背着他私自用刑?”
孟廷辉挑眉,“王大人为官已近十二年,怎会还是如此幼稚?薛中丞名曰联审,却只让我一人独来,其中何意王大人竟看不出?”她又浅浅一笑,“我孤身无家,纵是惹出了什么事也不惧不怕。薛中丞向来独善其身,只怕是巴不得由我‘大胆妄为’才好。若是能将你逼出供来,那自是皆大欢喜,倘是你死也不肯认罪,那便是出了事也由我一人扛责,薛中丞他何乐而不为?”
那边两个狱吏已拿了一板细细的银针过来,又有人在旁掌灯,将针尖用火燎过,炽焰噬银,微泛蓝光,那色泽在这阴暗的牢房中看起来竟是极为骇人。
孟廷辉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半晌,冲一人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动手。
两人将王奇的身子按住,一人持针在他眼前晃了晃,低声道:“王大人,下官可要得罪了。”说着,就要往他耳侧扎去。
王奇一声惊喘,浑身都开始发抖,冲她大声叫道:“你想要我说什么?”
狱吏的动作一停。
孟廷辉嘴角微弯,道:“在芾县强索民马、纵吏伤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