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不,不……不是,我拿到了!”
大春她奶脸色都青了,可是竟然将怒火强按下去了,原本还想敲长歌一笔,这会儿也没心思了,她做梦也没想到,她的儿媳妇会偷偷黑她的钱,还是一两银子那么多。
一两银子啊!
天啦!庄稼人谁敢想一次能拿到这么多孝敬钱啊,就是搜刮她大儿子的,也就每次几十文而已。
大春她奶感觉自己呼吸都不通畅了。
大春她婶回去以后,的确也昧钱了!
不过,一百文她也只敢抽了十文,回去跟大春她奶说,长歌给了九十文,祝愿她老人家活得长长久久。
大春他奶一直以来把二媳妇当亲闺女疼,她现在最在乎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撒谎的问题,她觉得自己的真心算是喂了狗了。
“哦,我差点忘了,家里还有点事,我改明个再来!”大春他奶明显僵硬地道了别,“大春他娘,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情,你好好寻思寻思,都是自家人,我不会害孩子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娘,她来说什么了?”
大春知道她奶来准没好事,所以对她刚才那番话十分在意。
安赵氏支吾了半天,才毫无底气地说了一句:“你的亲事!”
“什么?”
大春一下子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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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腹中之子
“大春,你别生气,我和你爹都没答应。”
“……”
安赵氏说完话,半天听不到女儿说话,有些忐忑地看了正在烧火的大春一眼。毕竟,每次女儿发火的话,表明事情还没那么糟糕,如果不说话了,那就问题大了。
气氛很僵。
“大姑,你给我说说呗,她奶到底给她找的什么亲啊?”
长歌倒是很好奇,那个极品奶奶能看上眼的人家是哪样的。
大春气呼呼地瞪,心想这表妹真是刀不插自己身上,她不肉疼。
“就是赶牛车的老刘头家的二孙子,刘二舍,这小子人比较憨,跟大春他爹差不多,话少,听话,家里人说啥是啥。”
安赵氏凭良心说还是很满意刘二舍这小子的,但是,嫁过去,就长期跟她奶家做邻居,以大春那炮仗性子,那不天天都得点着啊,所以,她私心是不愿意的,做人媳妇,她都恨不得离那个老太太远远的。
大春在听见刘二舍的名字,微微一愣,似乎并没料到她奶会给她说这个人,冷绷的表情也有所缓和。
长歌看在眼里,长长地哦了一声,随口道:“听话是吧?家里人说啥是啥?那以后,家里人和媳妇说的不一样怎么办?是听家里人还是媳妇的?”
长歌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大春的表情立刻又凝重了起来,她咬了咬牙,坚定道:“娘,这种人,我不嫁!”
虽然大春他爹对妻子和女儿不是不疼爱,但是,多年来一直带着全家忍受母亲和弟弟一家的压榨,大春心中是介怀的,所以,如果她能选,她一定不会选择跟他爹相同的人嫁了,那无疑在重复她母亲的悲剧。
长歌并不能决定大春嫁给谁,但是好歹她上辈子吃了那么多亏,所以她会给大春提供一个看问题的思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大春对刘二舍倒是没有过多的心思,只是在寥寥的接触中,她觉得刘二舍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她可以忍受的同辈男子,至于那些情啊爱啊,还不至于。
从小到大,大春都不把自己当成女孩子。
别人刚会走的时候,她在田里帮忙;
别人在爹娘怀里撒娇的时候,她在田里锄地;
别人跟小伙伴一起在外面玩的时候,她在田里锄地;
别人绣花的时候,她在田里锄地;
别人情窦初开,开始偷偷张望俊俏男子的时候,她在田里锄地;
反正,她这十几年的生命中,大部分时光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
渐渐地,大春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女的。
“大春他奶如此热心大春的婚事,肯定不是出于对大春的疼爱,我觉得,他奶喜欢我都比喜欢大春多。”
长歌没心没肺地打趣道。
安赵氏长叹一声,她又何尝不知道,要不是人选是刘二舍,她真是提都不跟女儿提。
长歌却不知道,她这一打岔倒是救了大春一把。
隔天,大春他奶和儿媳妇大打出手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根据隔壁刘大舍的儿媳妇绣花绘声绘色地描述,说是这对平日里感情甚好的婆媳两,不闹矛盾则已,一闹,那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刘家人的所有女人总动员,都没按住这对战斗状态的女人。
绣花洗衣服的时候,跟村里的一群女人在柳树下唠嗑。
“你不知道,两人为了大春她城里的有钱表妹给的钱吵起来的,婆婆说大春表妹给了一两银子这么多,二媳妇哭闹只有九十文。”
“一两银子?天啦,大春那个城里来的表妹可真有钱!”旁边的大婶都惊呆了,就他们村,能掏出一两银子的人家不足五个手指。
绣花白了一眼小伙伴,继续口若悬河:“先听我说完,后来,婆婆从二媳妇屋里搜出来上百文钱,这才知道,二媳妇每次来大儿子家要钱,就会克扣一点下来,再上交婆婆,日积月累,都上百文了。”
“我就说嘛,哪有那么乖顺的儿媳妇,你当人人都像那老婆子的大儿媳妇咯,傻得冒烟了,都分家了,当时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