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就离开了贺景深的办公室。
也许是因为心里的火气没有很好地发泄出去,关门的时候是用甩的,那么惊天动地的一声,惊动了许多人。
大家顿时开始议论纷纷,直到唐仑从办公室出来,扫了一眼,大家才安静下来。
贺景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面前的文件堆成了堆,可是他一点批阅的心情都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里好像塞了很多浆糊,只要一动脑子就痛得厉害。
电脑‘叮咚——’一声,提示有新邮件进来,但是他懒得点开,满脑子都是叶无双的脸在晃,晃得她暴躁不已,拿起桌上的笔筒就砸了出来。
叶无双,我倒是真想试试,你到底能对我多残忍!
——
自那天贺景深和裴弈城先后离开之后,叶无双的生活就平静了一段日子,随后便又鸡飞狗跳了起来。
因为夏夜和顾朝落去看她了,并且事先没有通知她。
晚上八点半下了班,走了没几步面前就突然跳出来一个人,还一把抱住了她,是谁都要吓坏吧?
叶无双当时脸色都白了,惊叫了起来:“啊——放开!”
“是我!无双是我!”
夏夜弹出一米远,着急地解释。
叶无双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整个人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顾朝落上前一步扶住她,回头瞪了夏夜一眼,“叫你别吓她,她现在是孕妇,要是怎么了看你怎么办?”
夏夜吐吐舌头,上前扶住叶无双的另一边,低声问:“无双,你没事吧?”
叶无双慢慢地摇摇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算彻底好了,“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不来能见到你吗?你会回来看我们?”顾朝落没好气地反问,一脸的控诉。
叶无双有些抱歉,自己离开的时候没和她们当年道别,到了这里之后也一直都没有联系他们,说来自己的确是不对在先呢。
好在大家都是多年的朋友,真闺蜜,也知道她的难处,不会和她真的计较,笑了笑就算了。
三人一起到了她租住的地方,一看夏夜立刻就傻眼了,“我靠!你就住在这里吗?”
“很奇怪吗?”
“不奇怪吗?”夏夜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一点适合人居住的迹象,那着急的劲让人很想发笑,“快般快般!孕妇怎么可以住得这么简陋!简直就是民工住的!”
“我现在和民工没什么区别啊。”
她还有心情自嘲。
夏夜几乎要跳起来,“我说叶无双,你这是在自我折磨吧?有你这么过日子的吗?你真的是个孕妇吗?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才这个样子?你在虐待我的干儿子吧?”
“干儿子?”叶无双抬头困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里的是儿子?”
“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觉得是个儿子。”夏夜一脸的骄傲。
叶无双顿时无语,拜托!自己都还不知道是男是女,没去医院查过,也还没生出来,她从哪里觉得是个儿子?
顾朝落也是哭笑不得,她就知道带着夏夜来会是这样的结果。
“好了好了,你能站到旁边去吗?让我和无双说几句话。”
夏夜瞪了她一眼,但还是乖乖地站到边上去了。
顾朝落坐到了叶无双身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低低地叹了口气:“我说你怎么会过成这样?他不是来看过你吗?看到你这样都没有反应吗?”
叶无双隐隐觉得顾朝落嘴里的‘他’是指贺景深,但是她不想让自己这么清楚,故意反问:“你说谁啊?”
“还能有谁?”
“他和裴弈城都来过,你说谁啊?”
她自认为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可顾朝落是什么人啊,还是一听就听出了猫腻。
她称贺景深是‘他’,而称裴弈城就直接称呼为‘名字’,这就是区别。
而这——也就是爱和不爱。
顾朝落睨着她,“好了,别装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叶无双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已经剪短了一些的长发从耳朵两边垂下来,将她那张削瘦的小脸都遮盖住,声音从里头飘出来,虚虚实实得几乎听不清——
“他要有什么反应,我和他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估计现在他只想杀了我吧。”
顾朝落一愣,夏夜也是一愣,接着两人一起叫了起来:“你和他说孩子不是他的?”
叶无双垂着视线点了点头,“反正也不会在一起,何必告诉他,让他有那么多牵绊呢?”
“那你是希望万一日后你们离婚了,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和别的女人重新在一起,所有的苦头都你一个人咽下去?”
顾朝落说得几乎咬牙切齿,双手紧紧地抓着她。
叶无双有些吃痛,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道:“我希望是我的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叶无双你真的疯了是不是!”
顾朝落猛然起身,叫得很大声,眼睛却忍不住红了起来。
这个傻女人到底要虐待自己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样撒谎伤害到的人只有她自己和孩子?
看看她现在住的地方就知道贺景深在想什么,一定是相信了她的谎话,所以才继续让她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所以才这些天都无动于衷。
“不行,你跟我回去!”顾朝落拉起她往门口走,可身后的人却不肯。
“落落——”叶无双使劲地想要抽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