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裴经理有什么想说的,不妨明说。”
“我要说什么其实你很清楚,你可以考虑一下。”
唐仑微微一笑,“裴经理,恕我愚昧,你想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清楚,另外,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忙了。”
在裴弈城还没来到这个公司的时候,二爷也曾想拉唐仑过去,但是被唐仑拒绝了。
现在他儿子又来重复做这样的事,他是想证明自己比老子强吗?
裴弈城盯了唐仑一会,临走的时候语气极其诡异:“唐仑,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识相,那么后果只能你自己来承担了!”
唐仑一惊,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划过,可又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
反正待会儿要开会,自己可以把这件事在开完会之后和贺总提一下。
——
会议一直持续到中午十一点三十五分才结束,贺景深一般都是先走的那个,因为他不起身,其他人都不敢起身。
唐仑跟着他身后出去,压低声音道:“贺总,刚刚裴经理来找过我。”
贺景深的脚步一顿,接着又大步往前走,只不过是转去了唐仑的办公室。
裴弈城就跟在他们后面,见此不禁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随即他的脚步朝着贺景深的办公室而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叶无双现在还在那里。
一推开门,里面的人大概以为是贺景深回来了,满脸欣喜地抬起头来,却在看到他的脸时转变为震惊:“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裴弈城缓缓走近她,“无双,昨晚你还躺在我身边,现在看到我怎么就这种表情了?”
叶无双觉得他来者不善,现在贺景深又不在,本能地往后退,“景深已经告诉我了,昨天不是我要跟你走的,是你强行把我带走的。”
“哦?他是这么和你说的?”
裴弈城故意皱眉,继续逼近,“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你爸的事和他爷爷有关?还是他没有勇气承认?”
回那景焦。好不容易才把这件事压过去,叶无双不想让自己又陷进去,别过脸,冷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裴弈城忽然动了怒,一把扯过她,“叶无双,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无双?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了爱情难道你就善恶不分了吗?!”
“你放开我!”
这里是贺景深的办公室里,他这样抓着她万一被人看到了,那可怎么解释得清楚。
而且叶无双也感觉到,这一次回来的裴弈城其实已经变了,只是最开始的几次见面里他隐藏得太好,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他问她还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叶无双,而她也想知道,他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裴弈城吗?
岁月过去,彼此终将变成对方眼里的陌生人,爱还是否是爱,恨又从哪里来?
挣扎了几下不见他松手,叶无双急了,“你再也放开,我叫人了!”
“叫人?”裴弈城表情一凶,继而冷笑,“你叫啊!有本事你就叫吧!大家进来要是看到我和你抱在一起,你说他们会怎么看你这个总裁夫人?又会怎么看贺景深?”
“裴弈城……”面对他的句句紧逼,叶无双反而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哪样?”
“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裴弈城一愣,被她脸上的表情所迷惑,手上松了些力道。
叶无双趁此机会一把推开了他,正要往门口跑去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进来的人,正是贺景深。
他站在门口,看到里面除了她还有裴弈城也在,眼里顿时精光一闪,隐约有些杀气。
叶无双没注意,只顾着跑到他身边,像个孩子似的一下子抓住他的手,低而急地叫他的名字:“景深……”
裴弈城闻言双手一紧,眸光转暗。
他记得她叫贺景深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什么时候竟然舍去了姓氏,只叫后面两个字了?
叶无双也是在叫出去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贺景深,低下了头。
其实这是贺景深要求的,刚刚两人在紧紧相拥之后,他抵着她的额头,故作不满地问她:你见过别人老婆叫老公连名带姓的吗?
叶无双当时脸红得跟个熟透了的番茄似的,支支吾吾地:什么啊,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笑得狡黠而明朗,道:我是问,为什么你叫自己老公,总是连名带姓?
她不觉得那样很疏远吗?反正他是极不喜欢的。
后来他就要求她叫老公,叶无双当然一下子改不了口,也难为情不肯叫。
最后贺景深让了一步,说是不叫老公也行,但是要她以后叫他名字的时候不要带姓。
叶无双只想先忽悠过去,就答应了,结果被他要求立刻叫一遍。
当时她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叫第一遍的时候不知道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如同初学说话的婴儿。
后面被逼着又叫了好几次,竟然也不觉得那么不好意思了,以至于此时此刻,不知不觉就叫了出来。
贺景深低头看了看她,满身的杀气不着痕迹地收了起来,伸手将她往身后拉了拉,旋即抬眸看向对面的裴弈城,声音不疾不徐,话里有话地问:“裴经理的眼神最近变得这么不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