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宇文夔对我一直心存怀疑。可是……”我攀上他的宽阔的肩头,语气亲密地问道:“君冢先生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他在监视我的电话和网络的?”
“恐怕是你在安装窃听器的时候发现有人比你早了一步吧?”我说着,突然用力推开他,轻声笑问:“君冢神,你和宇文夔有什么不同?你不也一样不相信我?”
他猛地眯起眼眸,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我朝他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建立在互相利用关系上的‘信任’,本就是多余的。我不认为这个话题值得我们继续浪费时间,你更无须觉得欠了我什么。”
怒气在他眼底翻腾不息,却又因为被我说对了事实而无处发泄。
“芮、柔、纤……“他咬牙挤出几个字,终于一把拉我入怀中,疯了般地封住我的唇,仿佛在惩罚着我刚才言语的不驯。
“你这个女人到底想我怎样!”他松开我的唇,双臂狠狠地将我的身体揉进他的身体中。
“很简单……”我忍住全身骨头几乎碎裂的疼痛,在他胸前微喘着气,缓缓开口:“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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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我独自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
房间里的气温很低,嵌合在墙壁里的中央空调无声地倾泻出阵阵凉气。
金丝勾勒的黑色绸缎长帘垂落在房间的四面,微微拂动着。飘浮在空气中的熟悉气息告诉我,这是宇文夔的房间。
我忍着全身的酸疼撑起身子,用被单包住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推门而出。
一楼的书房门半掩着,柔和的灯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
叶微安说过,宇文夔不喜欢留女人过夜,不喜欢看见陌生人的东西留在他的住所里。我想,或许我的存在就是他没有回房休息的原因。
我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
我放轻脚步走近浴室里,想穿上衣服就离开,可找遍了整个浴室都没看见一件衣服。
“衣服拿去洗了,明天才能干。”宇文夔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我一转身,脸几乎贴在了他的胸前。
又是那抹悠远的海洋味道,顷刻将我笼罩在他的气息里。
他将一件白色纯棉的男士衬衫披在我身上,声音微微拂过我的耳边:“今晚你就留下吧,暂时先穿我的衣服。”
他叫我留下?这是否说明了我在他心里跟叶微安是不一样的?
我向后退了一小步,才抬眼看他,说道:“那也好,我正想和宇文先生谈谈印度油田开发招标案的事情。”
他沉下脸看了我片刻,黑眸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突然朝我靠近一步,竟然伸手亲自帮我扣上衬衫上的纽扣。
他垂着眼帘,动作轻柔而认真。
我目光茫然地望着他,这一刻,仿佛一切的感官都淡去了,而他手指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却变得无比清晰,还有指尖的温度,不知何时起,丝丝冰凉中竟融入了难以察觉的温暖。
但就是那一点点的暖意,却像密密的水银,无孔不入地渗入我肌肤,顺着每一根毛细血管蔓延至全身。
这种感觉,是我所陌生的。
让我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却又极度恐惧地想转身逃离……
“印度油田的事情还没定下来,在那之前,我打算把总公司迁到横滨。”他的话将我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我略微一想,不解地问道:“可是宇文国际不是香港的上市公司吗?”
一个集团的总公司就如一国的首都,“迁都”可不是儿戏,如果不是为了什么重大的目的,宇文夔一定不会这么做。
“香港会成立新的分公司。”他为我扣上最后一颗纽扣,淡淡地说了句。
我立刻明白了,他并不想告诉我迁移的目的。
我沉下眼。
也对……
如果只是一具身体就能换到这个男人的完全信任,那他就不是宇文夔了。
而我,如果以为献出自己的身体就能得到他的信任,那我,也不会是芮柔纤。
※※※※※※※※※※※
中环,宇文国际总公司。
清晨八点整,我跟在宇文夔身后下了车,立刻引来公司大堂里众人的侧目。那些人的议论声,音量不大不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传到我耳中。
“又是一个靠爬上男人的床才得势的女人。”
“所以说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看她长得那么漂亮,真没想到……”
“反正她也不会有好结果,叶微安不就是个好例子?”
……
这些话,我能听见,宇文夔也能听见。不过他应该早就习惯了,毕竟我不是他的第一个贴身秘书。
我目不斜视地踩着高跟鞋向前走。
不得不承认,这些人说这些话时无论是出于什么心理,至少,她们说对了两点——我是爬上了宇文夔的床,而我也从不否认自己的美丽。
至于我的结果,只要比蒋子熙好,哪怕比叶微安更惨,又如何?
突然,有人从身后拉住了我的手腕,说道:“柔纤,跟我来。”
我停下步子,回头看他。
卫赢枫微蹙着眉,脸色不太好,似乎很疲惫又很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