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妍笑道:“七妹妹这话就说对了,难不成七妹妹想一辈子留在庄家?”
庄采瑛一噎,忙眼里蓄着泪水地望着庄老夫人。
庄老夫人于是轻声斥道:“你妹妹还小。”又道:“回头我叫祝嬷嬷看着,叫你两个小妹妹搬出来。”
简妍道:“那又要麻烦嬷嬷了。”
祝嬷嬷笑称不敢。
庄采瑛气得紧紧握着筷子,两腮鼓鼓的,却也不敢发作,只暗中瞪了眼简妍;庄采芹虽沉默,却觉自己先前的念头是对的,连庄老夫人对简妍都忌惮两分,她更该跟简妍好才是。
吃了饭,庄采瑛、庄采芹不得不回去收拾,庄老夫人叹道:“你让着她一些,我也知她太任性了,但毕竟还小,又才没了娘。”
简妍道:“祖母说的是,只是这么着不是个长久往来的法子,须知若要长久来往还得叫七妹妹息了心里的怨恨,她恨的本就没有来由,我们再都谦让着她,岂不是叫她以为我们都欠着她的?这样天长地久的,她养成那么个谁都欠着她的性子,那还了得。咱们是自家人就罢了,只是七妹妹总要去了旁人家,难道旁人见了她,也要无缘无故地让着她?难不成就叫孙媳让着她,然后盼着她嫁人没了包袱,就不理她了?便是日后孙媳领着她走亲戚,也该叫她没了身上的戾气才好。”
庄老夫人怔住,眨巴了一下眼睛,笑道:“你既然心里有主意,那你就瞧着办吧。”
简妍笑了,道:“老祖宗既然叫了祝嬷嬷去,不如再叫了焦资溪家的去看着?另外胡姨娘不知在哪里了,就叫了她来凑趣,岂不好?”
庄老夫人知道简妍是怕庄采瑛拿了她的东西,又怕胡姨娘借着庄采芹的名在园子里乱走,于是笑嗔道:“小滑头。”就吩咐花兮去将胡姨娘叫来给她拣佛豆,叫月兮请了焦资溪家的去看着搬家。
简妍陪了庄老夫人许久,回去后,果然听阮妈妈絮叨着说庄采瑛要将园子里的几盆牡丹花、兰花也搬走,因焦资溪家的来了,明言那些东西是简妍的,又有金枝领着青杏跟庄采瑛的奶娘丫头吵,庄采瑛那边既没理又吵不过,才将东西留下;至于庄采芹那边,因胡姨娘没来,拉不下脸直接拿东西,只婉转地说很喜欢她院子里的两根葫芦藤,想着日后不时过来小住。
简妍听了阮妈妈的学话,心想庄采芹瞧上的哪里是那葫芦藤,又不是嫁女儿,还要给女儿留了屋子叫她回门住,道:“挑了一盆牡丹送到老祖宗那边,说是给七妹妹的;将那葫芦藤拔了,上头的葫芦挑几个好看的,给几个妹妹还有毛毛送去玩,给三妹妹送去时,只说她那院子我瞧着很通风,正好做了库房。”
阮妈妈听简妍这话,知道简妍不愿叫庄采芹日后寻了机会来住,忙答应着去了。
这么一来,简妍这边的两位姑娘搬出去了,惹得姚氏艳羡不已,来简妍这诉了两回苦,道:“明明分了家的,偏母亲就叫两个妹妹跟了我们住,这算是什么事?难不成说亲的时候就说是我养的?”
简妍知道庄二夫人私心里并没当姚氏跟她分了家,凡事还是要做了姚氏的主,因不好插手旁人婆媳间的事,只安慰了她几句,听姚氏絮絮叨叨说今儿个五姑娘缺了什么问她要,昨儿个六姑娘缺了什么也问她要,便连庄玖航的姨娘扈姨娘少了头油,竟然都跟她寻上门要。
简妍原本就觉糟心,听姚氏这么一说,反倒觉得自己这边算是好的,又想万幸自己跟庄政航在庄二夫人买楠木后没忘了再跟庄老夫人好,不然庄老夫人就叫她养着那两位,她也会觉得心烦。
69、杀鸡儆猴
没了那两姐妹,简妍又与姚氏又合计了一回,商量着那穿堂安在哪里,日后两人如何给府上送园子里的东西等等琐事,定下同进退的法子。
很快院墙就砌了起来,除了前头角门通府中,另有小门通姚氏的园子,再有后门来往下人,更在一旁开了个侧门,设了条巷子直通街上,巷子口再设小门,如此往来也不用走庄家正门。
墙砌好后,简妍领着人在园子里转悠一回,见果然如庄老夫人所说,园子里种着百年香樟树、百年银杏树,并摆着许多名贵怪石、奇花异草。
简妍又见先前虽人来人往,树上的果子却不见少,于是问了人,人说是金枝与青杏看着的。
简妍看了一回子,回头对庄政航道:“那香樟树就罢了,总之树枝树叶树皮都能卖钱;银杏树的叶子果子也能卖钱;那些怪模怪样的石头,我盘算着过了年卖掉,毕竟这些是二叔喜欢的东西,若留着,也是二叔的心病,白给他咱们不舍,若要卖给他,价钱又不好说。亲戚之间有了银钱来往最不好,还是及早卖了好。剩下的地,就种些香草之类的,四季都可采摘,与摘下来的花瓣花朵一起直接送到我们铺子里去卖。也可开辟一块地种果蔬,如此一不怕外头买的不干净,二来,那些婆子媳妇也有事做,免得她们聚赌吃酒,这般比其他房里的人劳累一些,但多给她们一些月银,看着收成再赏给她们一些,她们自也乐意。如此一来,不要动家底,一年四季的吃用就有了。”
庄政航道:“就由着你就是,我也不耐烦看那古古怪怪的东西,不如银子到手了实在。”
简妍道:“这些算是小钱,正经的是要将铺子开起来。”因说着,又含笑道:“你就依我学医如何?说了不要你高明的,有人一辈子会作一首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