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冲着身侧还稳如泰山般坐在桌边的四爷丢去了一记白眼。
如果不是他管不住下半身,如果不是他贵为皇子,这府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女人给自个儿添堵呢……
四爷仿佛后知后觉般地撂下了手里的酒盅,起身道:“得,今个儿就散了吧!”
说完,他也不管其他女人的反应,拉着身旁站着的尔芙,招呼着那边桌上的小七和弘轩,大步流星地就往外面走去。
花厅里,登时一静。
众女见状,也没有了刚才的娇气,更顾不上用帕子捂住口鼻了,一个个没有好眼神地瞪着那个一脸无辜的乌雅赫赫,狠狠跺脚,齐齐转身离开了。
这能在府里混到现在的女人就没有一个蠢蛋,哪里会看不出爱四爷是打心眼里不痛快着呢,谁要是赶在这节骨眼儿上起幺蛾子,那就是自个儿作死的愚蠢行为,所以虽然她们暗恨乌雅赫赫搅局,却也不得不压着火气,既然不能有仇当场就报,她们又何必留在花厅里闻那股难闻的酸腐之气呢!
乌雅赫赫目送着众女离开,这才拧着帕子擦了擦嘴角。
别看她吐得痛快,但是鬼知道她心里多恶心呢……
其实乌雅赫赫也没有打算在人前儿做出这般失态的事儿,她到底是大家闺秀一枚,她本来就是想装作呕吐,用不雅的呕吐声音,吸引到四爷的注意力,获得更多关心,只是她这个第一次有孕的萌新,根本没想到这女子孕吐是一件根本控制不住的尴尬事情,所以……
她才刚装作不舒服地干呕两声,本就翻腾的胃就直接造反了。
不过她到底是爱面子的,她才不想承认她的失误呢,加之众女那避恐不及的动作和嫌弃至极的小眼神,深深刺痛了她的自尊心,愣是让她忘记了挪动步子,硬撑着站在那摊令人作呕的呕吐物旁边,回以众女桀骜不驯的小眼神,甚至连要杯清茶漱口这种基本常识都忘记了,这会儿这些女人可算走了,她也就不需要端着架子了。
“快端茶给我!”乌雅赫赫捂着嘴儿,动作迅捷地退到花厅的门口,她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一边满脸不自在地催促着宫婢道。
说完,她又好似想到身边似的将手里的帕子丢在了地上。
眨眼工夫,被吩咐到的宫女就捧着一杯茶水来到了乌雅赫赫身边,托盘上还放着一块拧湿的干净帕子,为了不让乌雅赫赫感觉到不适,她这杯茶还是特地去旁边暖阁取来的。
乌雅赫赫这会儿也顾不上摆架子了,她拿过帕子,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嘴角,接过茶碗就站在花厅前的回廊上,咕噜噜地漱着口,连往外吐了两口茶水,这才觉得嘴里舒服了些,好似没有那股子难闻的酸腐味道了。
“柳苗,回去给我取套干净衣裳过来,我去旁边暖阁里歇歇腿儿!”缓过神的她,满脸嫌弃地瞧着身上这套新上身的旗装,冲着身侧的小宫女吩咐道。
说完就迈步往一旁的暖阁走去,路过她丢在地上那块帕子的时候,还不忘吩咐跟前儿伺候的小宫女拣上,这贴身用的东西都是有记号的,可不能随随便便丢在外面了,哪怕她以后都不会再用这块帕子了,亦是如此。
花厅旁边的暖阁,这都是给府里女眷临时更衣补妆用的地方,别看不常用,却日日都有做事仔细的宫婢仆从过来打扫干净,尤其今个儿尔芙在花厅这边儿摆宴,更是桩桩件件都有管事嬷嬷亲自检查过,不然刚才紫苏也不敢将暖阁的茶水送过去给乌雅赫赫漱口了。
只不过,这事事都有意外。
比如,乌雅赫赫随手推开门的这间暖阁,便布置得格外不同。
一面五扇的落地绢丝屏风,上绣着青鸾起舞,贴着屏风摆放的圆桌上,整套晶莹剔透的琉璃茶具,临窗位置摆放的长几上,一对珐琅彩的铜胎双耳花瓶里,不规则地插着数支含苞待放的桃花枝,再看墙上挂着的那副四爷亲笔手绘仕女图,尔芙穿着一身金丝绣牡丹遍地旗装,巧笑倩兮地倚着窗棂,无一不暗示着这间暖阁是有主的地方,而主人就是府里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尔芙。
“这……真是爱显摆!”乌雅赫赫瞧清楚暖阁里的布置,便打算抽身退出去的,不过墙上那副留有四爷钤印的亲笔手绘仕女图,让她不自觉地升起了浓浓的嫉妒,她愣是迈步走进了暖阁,大摇大摆地坐在了圆桌旁边摆着的绣墩上。
她想:左右这暖阁门口也没有挂牌子,便是被人瞧见她进来了,也揪不出她的错。
抱着这样的想法,乌雅赫赫越想越觉得自个儿理直气壮,越想越觉得自个儿这做法很是解恨,脸上最后的忐忑都消失了,微微笑着,如同这暖阁的女主人般,随手摆弄着桌上那套格外耀眼的琉璃茶具,扭头对着紫苏柔声吩咐道:“去,给本格格上些茶点,本格格今个儿要在这里好好躺会儿!”
说完,她就反手撑着有些泛酸额腰肢,迈步往暖阁的里间走去。
紫苏闻言,想要劝说两句,便被旁边的兰草摇摇头拦下了。
乌雅赫赫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她们这些跟在乌雅赫赫身边的宫婢最清楚不过了,她今个儿要是劝阻乌雅赫赫胡闹,虽然是好心不假,但是却绝对会被乌雅赫赫记恨,到时候她这风光的大宫女差事就要落在其他宫女的头上了,比如乌雅格格那位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