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一番翻滚折腾,直折腾到下弦月淡了月色,方才停止。
谢腾贴在姚蜜身后搂着她,轻轻道:“若得了儿子,就叫谢飞轩,若是女儿,就叫谢飞君,若是龙凤胎,也是这两个名字,若是双胞胎,也一样可以这两个名字,若是三胞胎……”
“噗!”姚蜜想着天一亮,谢腾就要离去,正起了离愁,一听谢腾的话,止不住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娇嗔道:“等你回来再取名。”
“好!”谢腾抚了抚姚蜜的长发,用手指帮她梳了梳,低声道:“我不在时,你……”
姚蜜动了动身子,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谢腾胸口,应道:“将军府的女人,是敢易装到边关,与敌同归于尽的女人。我既然成了你的女人,自也有能力应付一切。不过你放心,我还要养育孩儿,不会冲动跑到边关,只会好好等你回来。”
“好,我一定好好回来!”谢腾把头埋在姚蜜发间,嗅着她的发香,心下默然,上一次,爹爹为了救叔叔,身中埋伏,两人皆亡,幸得当时挂帅的是祖父,这才没有动了军心。只是祖父折了两个儿子一个媳妇一个女儿,元气大伤,这一回,是不会再挂帅了。挂帅的,一定是自己。身为主帅,自然不能轻易倒下,但大金国敢撕了盟约偷袭,怕是有所凭恃,能否毫发无伤回来,是一个未知数。
窗外透进一丝曙光,房内的景象渐渐清晰。姚蜜回身看着谢腾,微微侧开脸,不把气息拂在他脸上,只用手摸着他的额角,顺着摸到眉毛,停在眼睑处,俯上前亲了亲他眼角,迅速退开,又再摸他的鼻子,抚到嘴唇时,描了描他唇角,想要把他的模样深刻在脑中。嘴里呢喃起到将军府时,两人初次碰面那一晚,轻笑道:“你那会就是不肯相信我会吹迷香,结果被我迷晕了几次。
谢腾拿住姚蜜的手,哼哼道:“你想吹晕我好上手,就是不肯认。明明爱慕我,偏生说爱慕的是祖父。害我晚上睡不着,百思不得其解。”
姚蜜不由笑了,捂嘴道:“那么多人爱慕你,我哪敢想?”说着又细看谢腾,惊奇道:“咦,咱们模样有几分相似呢!”
谢腾不由笑了,“我和小姑姑有几分神似,而你又有几分像小姑姑,咱们自然是有一些像的。”
姚蜜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第一次见你时,觉着好生眼熟呢!”
谢腾捧住姚蜜的脸细看,点头道:“我那时见着你,也觉着眼熟。”
正说着,窗外已有了人声,两人止了话,都知道该起身了,只还依恋着,互相拥了拥,这才穿衣起身。
小丫头红着脸抬了水进来放在屏风后,又迅速退了下去。
谢腾抱着姚蜜走向浴桶中,给她褪去衣裳,把她放进桶内,拿起她还缚着纱布的手搁到桶边,自己也脱了衣裳,一起进去了。两人在桶内互相看着对方,都想记住对方身上的特征,不管日后如何,念想时,能全数想起。
☆、44 离情
端郡王和罗瀚等人,却是从荷花池中爬上来时,就知道了边关告急的事,一时再无心去扰谢腾等人。不管他们想娶姚蜜源于何种心思,都不会再跟谢腾争人。因早早就集在厅中,见得谢夺石出来,便一起上前问好。
谢夺石见得他们脸色严肃,便道:“你们都知道了?”
端郡王点点头道:“王府得到消息,王长史怕我误了将军留后的事,已连夜来告诉我。”
十年战争中,折了无数将领,边关数次告急,大魏朝有几次差点就向大金朝称臣,亏得谢家父子后来打了几次胜仗,才挽回一点局势。上次能一举击败大金朝,签下和平盟约,却是谢夺石使的诱兵之计。为了诱兵,他顾不得去救两个陷入埋伏的儿子。眼睁睁看着儿子阵亡。再至后来儿媳妇和女儿随援军赶到,不顾一切策马去救人,他依然按兵不动,待敌兵全数进了包围圈,这才下令进攻。这一战,惨烈异常。端郡王诸人虽没有亲历,也听闻了过程。
现下大金朝偷袭,端郡王等人如何不知道轻重?因道:“老将军放心,将军府有我们看着,不会有人欺上门来的。姚小姐她们若能诞下儿子,就是我侄儿。”
罗瀚喝了不少的池水,这会嗓子还半哑着,却忙忙保证道:“罗府和将军府是世交,老将军不在府中时,府中诸事,我等会尽心。”
顾东瑜和顾东瑾平素虽不成材,但遇上这等家国大事,还是知晓轻重的,都道:“小蜜她们是我们至亲表妹,顾府诸人也会护着她们,不叫她们吃亏。”
谢夺石点点头。当年宣王爷跟谢腾的父亲争妻,没争到手,最后娶的王妃,是谢腾母亲的堂妹。论起来,端郡王和谢腾却是姨表兄弟,只是因为宣王爷心中不忿,两家有暗隙,那位王妃也不敢来将军府走动,这才生疏了。现下将军府诸人要出征,宣王爷忙命王长史连夜来告诉端郡王此事,端郡王又说出这等话,却是有心要冰释前嫌,认起亲戚来了。有宣王府照看着,不管他们这次能否生还,姚蜜等人自然是坐稳了将军府。将来有子便罢,无子也自能过续嗣子,不使谢家绝后。
至于罗府,不说罗瀚先前和谢云那份情谊,就单是罗老爷和他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