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浵领着安嘉宜躬身进入船舱,船舱里面分了几个房间,收拾得很雅致,和饭店的包间没什么两样。周予浵一进了那船舱也愣了下道:“老周,你这换样啦。”
那老周笑道:“周总,你都多少日子没来了?我现在这里还挺火的了,到晚上都是要预定的。”
周予浵笑道:“那我还是来巧了,你随便帮我们弄几个菜吧,我们吃个便饭还要赶路。”
老周很干脆的答应了声,就到厨房吩咐去了。
安嘉宜看有两个人走到船舷边拉起绳子,原来下面坠着的竹篾笼里都是螃蟹鱼虾等活物。安嘉宜转过头来,有些惊讶的问周予浵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在这的?”
周予浵半真半假的笑道:“你没听到他也姓周吗?跟我是本家呢。”
老周从厨房回来,刚好听到后面的话,便笑道:“那倒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周总我们五百年前没准真是一家呢。”
周予浵听了这话朗声笑了起来,转头对安嘉宜介绍道:“老周也算是这千野湖名人了,你看这千叶湖,这一大片都是他承包的。”
老周听了这话不无得意的说道:“周总,我今年又并了一户的水域,现在千野湖有二分之一都是我的了。”
周予浵笑着调侃道:“老周你步子迈得够大的。”
老周忙谦虚道:“跟周总你没法比啊。”周予浵听了这话微笑不语。
他们两人闲扯了一会儿,厨房就开始盛饭上菜了。
周予浵招呼安嘉宜道:“吃吧,就咱们两个人。不用客气。”
安嘉宜也就真的不客气了,端起的饭碗开始埋头苦吃。
菜是那种很新鲜的农家菜,鱼虾做的都是咸辣口味,嘉宜不吃辣,便挑些蔬菜吃,才吃了没几口,周予浵的手机就响了,周予浵接了手机简单的“嗳”了一声,便起身向外一直走到了船尾处。
只是他这电话接得意外的长,等他好容易通完了电话,安嘉宜已丢下筷子吃好了。
周予浵走回船舱,见安嘉宜在桌边干坐着,便问道:“你怎么不吃了?”
安嘉宜道:“我吃好了。”
周予浵盯着她碗有些惊讶的说道:“这就吃好啦?”
安嘉宜看着自己碗里仍剩的小半碗饭,也有些脸红:“哦,我没什么胃口,刚刚忘了拨出来了。”
周予浵挑眉扫了安嘉宜一眼,便拿起她面前的碗,将她的剩饭全拨到了自己的碗中,这下安嘉宜的脸更红了,连忙说道:“嗳,周总,那…那厨房里肯定还有饭啊。”
周予浵不慌不忙的端起一个鱼碗,倒了些鱼汤在碗里拌着,口中却忽然道:“嘉宜,我有些急事马上要去上海一趟。”说完便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安嘉宜瞪着周予浵,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只觉得欲哭无泪。虽然她说过可以自己找车回去,可她说得是就近让她下车,是就近啊。周予浵下了外环线,又花了得有近一个小时,才找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地方吃饭,饭吃到一半又说他有急事去上海,就算整人也不带这样的啊。
幸好周予浵三下五除二的就丢开了饭碗,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巴,便对嘉宜道:“你要是不急着回去,我可以让老周送你到我房子那住一晚。”
安嘉宜只觉着毛骨悚然,慌忙申明道:“我急着回去的。”
周予浵瞧了瞧安嘉宜,轻笑道:“好了,你别急,你在老周这等一会儿,我让潘军来接你回城。”说着便起身到了船头跟老周打了声招呼。
安嘉宜面对这突然的变化,一时只觉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周予浵和老周打完招呼,便一前一后的又走回了船舱。嘉宜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周予浵走到她面前,轻轻的拍了拍的嘉宜的臂膀,柔声哄道:“嘉宜,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非我去不可,别生气,嗯?”
安嘉宜觉着她是生气了,可她生气的内容和周予浵所暗示的是不同的,可这不同偏偏又不能在这一问一答中体现出来。碍着老周在场,安嘉宜便只好说道:“没关系的,其实…”嘉宜本来是想虚伪的客气一句:“其实今天是我麻烦周总了。”可那边老周已经大包大揽的嚷嚷道:“没事的,没事的,周总你放心办事去吧,我保证安小姐一根头发都不会少的。”
周予浵笑着对老周说了句:“那就拜托你了。”便大步走向船尾,上了岸。
安嘉宜看着他开车扬长而去,心里虽也松了口气,可一时却也真有了给他卖在了渔船上的错觉。
好在周予浵走后,老周的爱人,就是那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到船舱里很是热情的配安嘉宜唠起了嗑。
安嘉宜不敢把希望全压在潘军身上,便跟老周的爱人打听回城的乘车路线。
老周的爱人直摆手道:“你问这干什么呀,不是说周总安排车来接你的嘛,再说就算他那边没车来,我们家也有车送你啊,我儿子开车到城里给酒店送货了,等会儿他车回来,我让他送你回城。”
安嘉宜听了这话,总算放下了心,便陪老周的爱人闲话起家常。老周的爱人是那种爽利中带着些精明的中年妇女。从她的话中,安嘉宜知道他们本来是千野湖畔的农户,前些年田给政府征了,倒也得了不少补助。如今一家人搞水产养殖,这日子过得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只是她对安嘉宜道:“我们这也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罢了。跟周总那是没法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