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也别乱动啊,别被伤到了!”
“……嗯。”
可疑的停顿后,文韵听到男人低低的一声回应。她瞬间福至心灵。
“喂!你该不会是……已经被弄伤了?”
“……”
好吧,看样子自己还真是猜对了!
文韵有些自责,毕竟,要不是自己头一回“作案”,太过慌张,不小心碰倒了助兴用的香薰蜡烛,杜莲根本不会受伤。带着一种责任感,她挣开杜莲的手,借着屏保的光线摸到了手机,开着手电把房间的灯打开了。
“来,哪里伤了,让我看看!”
她一把将妄图无视伤情打扫碎玻璃残骸的男人推倒在床上,脱掉了他的拖鞋,果然在他右脚跟处找到了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一块伤口。
“唔……还好扎的不深,把碎玻璃渣清出来上点药就行。”
一个人生活了七八年,文韵对小伤口的处理驾轻就熟。怕自己出去取药箱的时候杜莲不乖乱跑,她很干脆的取走了中午才买的打折拖鞋,在取药箱时顺手把它丢进了垃圾桶——她决定要好好宠这只男朋友,所以,下次给他买双好一点的拖鞋吧!
直到找到药箱回房间的路上,翘着鼻子不停嘚瑟的某只才后知后觉的咂摸出一丝味道——自己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包养了小白脸的大富婆啊!要命,难道自己与杜莲相处的最终结果,会是女尊小说里那种妇唱夫随?!
……不行啊,果然还是觉得好囧!
一想到没有身份证明也没有钱没有工作的杜莲以后每天像个家庭主妇那样烧菜带孩子(?),自己则朝九晚五赚钱养家,文韵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想太多——说到底,杜莲连人都算不上,自己哪会和他一直在一起呢?现在还能拖一拖,寂寞了拉着杜莲一起过,几年、最多几年,自己终究还是得找个普通人嫁了的吧……
联想到自家老娘前几天打来的夺命连环call和附带而来能抄写整整三大页纸的相亲对象名单,一直高高扬起的心一下子冷了大半,以至于当文韵拿着药箱给杜莲看伤时,他也难得没有推让。
唔……算你识趣吧!
细致的用镊子挑出了伤口中的碎玻璃渣,抹上厚厚一层药,再不甚熟练的绑好绷带,繁琐又费时间的包扎完成时,文韵的心情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害怕再误伤到人,她又找来扫把把地上的碎渣清理了一遍,等一切搞定,时针已经走到了十一点。
好吧好吧,看起来今晚是不成事儿啦!╮(╯﹏╰)╭
文韵累得够呛,再也生不出什么调戏美男的兴致,帮着杜莲脱掉了外套后,自己也随便一脱,拉开被子便躺了进去。
“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杜莲,晚安哦。”
“嗯,主人,晚安。”
一定,做个好梦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人看家的男人
冬日的清晨,早起的雀鸟尚未开始喧哗的时候,斜斜的一线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偷偷钻进房间,惊扰了大床上一团平摊开来的乳白色凝胶状固体。
妨似被阳光从沉睡中惊醒,那团固体轻微的蠕动了一下,然后突然退潮一样迅速从大床中央退到了床脚,露出包裹在其中一整晚的“东西”——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
但贪婪的阳光并不满足,似乎妄图将熟睡的女人也一并叫醒。很可惜,在它的野望实现之前,那团固体已经迅速变成了一个光溜溜的男人,抢在女人被冻醒前从床脚捞过了厚厚的被子,将女人裹了进去,并顺手拉紧了窗帘。
“好险……都怪主人太美味了,差点睡过头呢~”
男人碧绿的猫眼里掠过一丝回味的深色。察觉到某处随之产生的蠢蠢欲动,他挑了挑眉,似乎对人类男性的这个生理特征非常惊奇。
话说回来,原来男人忍耐的感觉这么难熬啊……
仿佛眼前忍受着yù_wàng煎熬的根本不是自己一样,他用鲜红的舌尖仔细的舔了舔十根手指,从指根到指尖,在确认属于主人的每一寸芳香都被咽下后,才慢条斯理的取过昨晚被丢在地毯上的睡衣裤,半拉开被子,一一为酣睡的女人穿上。等最后一点“犯罪证据”被湮灭,他取过床头的手机,熟练地解锁,开始一条条翻阅短信和通话记录。
“越千城、安宇、温清、刘向……”将所有可疑的名字与主人的记忆一一对应,发现没有异常情况,他总算露出了醒来后第一个笑。
“不讨男人喜欢的主人还真可爱啊……”
将手机放回原位,替女人理了理被子,男人总算有了结束裸奔的自觉,捞起旁边的衣服穿上,离开了卧室。
很快,厨房里响起了清脆的碗碟碰撞声……
早上八点十分,文韵被闹钟声从香甜的睡梦中惊醒。伸了个舒畅无比的懒腰后,她侧过身,想叫杜莲起床,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床位,与没有一丝皱纹的床单。
昨天的一切……难道是场梦?
她皱起了眉,环视四周,待看到床头放着的那瓶二锅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吓死我了!不是梦就好……”
一把环过软蓬蓬的被子,嗅着被子上淡淡的、属于杜莲的草木清香,她恍惚的露出了笑容。
一个人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