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游瑟缩了一下,猛的推开——耳朵都快被这死小子吼得发麻了!
她的确不明白他所说的,更莫说什么心情,更何况,就算是真的,那又与她何干?为什么她就得倒霉的承受?为什么要对他好?
但要开口的话,却在猛然之间撞见这小鬼被她一推,竟撞到墙壁上流了血,染了满面的小脸上那股极浓的倔强,外加那倔强里头,一股浓郁的不平之色,让她愣了下,呐呐的蠕动了唇瓣,却终还是没有吐出那该是跟刺一般伤人的话。
奇怪了,她什么时候竟变得这般心软了?
额头破了一块,粘稠的血涌了出来,让他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妖鸾伸手摸了摸,继而愣愣的望着自己手指上那些红,忽然像是傻了一般。
略垂下头去,怔怔望着自己指尖血迹的少年,几乎是赤着身子坐在地上,纤瘦匀称,细细的骨架像是比女子还要漂亮得许多,腰身小得真像是要应了那所谓蜂腰一说似的——整个人忽然之间看起来就很小只,很小只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的话,他也不过大韶儿两岁左右吧!
不知道怎的,束游脑袋里猛然响起这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但心头那股极想杀了他而后快的想法,却着实少了不少。
空气里沾染了血的味道,渐渐有些浓起来,夹杂在沉默里,让方才的那些争吵就好像是假的一样了。
忽然觉得好笑,她此刻不该是面对这样的问题的吧!她该想的,该做的,是如何离开这里,如何回到西岐,找到韶儿,帮文都。
弯下腰,对着那任由额头血不断溢出来的少年,束游沉声:“我们休战,好不好?我暂时忘记你是山崖下的那人,你也不要当我是妻子,我不是…”
最后出口的那个‘是’字,被少年忽然抓住她手臂扑到她怀中的动作打算,“你是!”
却听到那样固执的声音,让她好容易让自己松下来的那根神经又猛然崩了起来,接近断掉的边缘——
但少年没有在多出声,软软的趴在她怀里,借助了她的气力支撑着身体。
束游僵硬了会儿,忽然推开,继而弯下身捡起那被自己扯开的衣裳,裹上少年赤着身体,另在上头扯了一条干净的下来,缠在他额上,制住血。
她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妖鸾便乖乖的,像木偶娃娃一般,任由她摆弄,之后更是任她带着自己回到他们两那处小小囚室,却在她欲放开他的时候死力扯住,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
二人睡了一小会儿,妖鸾忽然醒过来,束游也连带的醒了。
“你想离开这里?”
却听得这完全是耍赖的窝在她怀中不肯离开的少年声音极轻,带着些说不上的柔软和媚色,道:“嗯”
“你对我好,我就陪你一起达成你想要的,好不好?”
束游沉默…她实在觉得现在这状况可笑——她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这般大度了能忘掉那三年?
怎么可能?!
可是,此刻被这奇怪的东西牵扯了两人,她做任何事,都必须带着这小鬼,若是他不配合,或者便就当这样,待他心软了,什么时候解开这东西再说,免得硬碰硬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心念一转,答道:“好!”
闻言,妖鸾便极是快活的笑了出来,在她怀中跪起身,乐得偷得一个吻,却在束游冷下脸的时候,极快的说:“我们去偷袭那间休息室,反正她们都睡得死死的,然后再让那调度室的女人把船开回去,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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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面那四个女人,等她二人去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竟只有两个,想着或许是去了船舱底下巡逻,二人对视一眼,速度一致的冲进那屋子里,一人一个,极快的便让那两个还半梦半醒的人,再也没了醒来的机会。
束游不过直接扭断了自己下手那人的脖子,极轻松寻常,是以她还有空看着这与她一般没了功力,但又不及她力气的少年是如何帮她——却见那他一进到屋子里,便自他头上将那唯一束发的簪子抽了出来,快得在那人或者还不曾醒来的时候,便猛力的,半点迟疑也无的□了那女子的耳朵——心狠手辣——这是束游给他的评语!
但她也没觉着心狠手辣有何不好,她自己也不是这样的?不过,却总是有不过的——
二人偷偷自调度室的门边晃了进去,因为那几个女人实在是守备太松散,或者是以为船上的不过是些没用的男人,便根本没受什么,所以他们极轻易便达成了目的——
妖鸾手中那染着血的簪子,插了一小撮在那开船的女子耳朵里,束游站在一旁:“你乖乖回答我的话,他那根簪子便不会往里边进去一分,但若你不配合的话——”
故意拖长略的音调,而妖鸾则极配合的将自己手中那物往里戳了一小下,吓得那女人一颤,却极力克制住,开口:“您要问什么,小的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望这位小哥儿,切莫手抖!”
束游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不是那种一受威胁便会傻得什么都忘了的人,心头升起一些提防:“我问你,这船是要开往哪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男人在船上?你们是什么人?”
“这船,是要开往嗜灵岛,船上男子是为岛主而劫,我们是岛中守卫。”
“嗜灵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