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哑然无语。哪里是他开不起玩笑,分明是这流氓耍人,偏偏还摆出一副无辜受害的样子给人看,混蛋得不行。
秦朗脸在宁舒脖子那块蹭啊蹭,手也不闲著,噌一下就窜进了宁舒衣服下摆里,在腰那块揉啊揉,边揉边轻佻佻问一句:“还酸不酸?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昨晚揉得还不够?
宁舒红著脸隔开他乱来的手:“住手,我明天有课堂报告──”
话没说完,嘴就被秦朗吻住了,吻得缠绵又悱恻,平心而论,就这两手,要说他从前那些个老情人不用车载斗量来计量,他信才怪。
这麽一想倒先把自己吓到了。
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已经开始介意秦朗的过去了?
这信号当真不妙。
在他发呆的间隙里,秦朗已经闷声笑开了,宁舒不好意思地挣了挣,太子爷也知道昨晚做得过了,这会儿也不敢过分撩拨彼此,双手高举,口中念念有词:“知道知道,明天有课堂报告。”
结果就是想问的没能问成,宁舒事後想想,都觉得秦朗有故意为之的嫌疑。
不过太子爷打定主意不说的事,谁能让他乖乖开口呢?
时间很快就到了五月底,宁妈来了一个月,准备打道回府了。
这天秦朗忙完事早早回来了,监狱宁妈买了下个礼拜一的汽车票回家,於是准备在自家别墅办一场小型欢送会。
秦朗跟宁舒提起这事的时候,宁舒几乎哭笑不得。
他妈这辈子连宴会都没参加过一场,顶多包个红包去喝场喜酒,这会儿秦朗说要开个小型欢送会送送老太太,土不土洋不洋的,一时半会儿宁舒还真没法消化。
然而没法消化也得消化,日子已经定好了,就在这个周六晚上,为此秦朗还心血来潮地给家里每人订做了一套高档宴会服,搞得要多隆重有多隆重。
看他这麽穷折腾,宁舒唯有叹气。
很快就到了周末。
秦家老宅宾客不断,所以办宴会对於秦管家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那些大大小小的宴会,宁舒没怎麽参加过,倒是当替工那次著实见识了一把。不过这回显然还要更加隆重些,连气球都用上了,搞得比婚宴现场还要婚宴现场。
宁舒看一眼身上这套纯白手工定做的正装,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再往後,不大对劲的地方显然还不止这些。
与其说今晚是h市的商业联欢,倒不如说是狐朋狗友间例行的窜门跟聚头。来的都是熟人,杜宣跟荣奕自然不用说,一向跟老爷子交好的杜荣两家大家长们也到席了,连佐藤里慧跟云子墨都大驾光临,还有几个秦氏总公司的高层,宁舒认识的没几个,只能跟在明叔後头又是寒暄又是握手,忙得不知所谓。
秦朗倒是一脸闲适的模样,拿了酒杯在手,满面笑容跟人谈笑风声,十足的人模人样,宁舒就只能暗暗砸舌了。
晚会的最高潮并不在於哥仨多麽高调地宣布了与日本佐藤企业开启的一项医药合作项目,也不在於项目刚开始初就夸下了一年内上市的海口,而是秦家太子爷非常高调地宣布了秦家第三代的存在,以及那个更重磅的炸弹──太子爷准备安定下来了,并於下个月在旧金山举行一场简单婚礼。
在场众人心知肚明,宁舒那会儿整个人都是懵的,跟被人从脑门後头给了一棍似的,完全不晓得怎麽反应。
秦家有兽118.这就是婚宴了?
显然秦朗就一点儿也不明白什麽叫做避嫌,更不知道什麽叫讳莫如深,仿佛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就从来不缺“高调”跟“张扬”这两个词。”
当然,“拉风”从来就是他一贯的作风。
宁舒被他拉著去一桌桌敬酒那会儿,就只盼著宁妈别一气之下气晕过去才好。
看著自己儿子身边携了个女伴,说要天长地久在一块是一回事,而被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搂著说要从此定下来,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至少前者还可以说得上赏心悦目,後者只怕就是视觉冲击了吧?
宁舒还没有自欺欺人地相信宁妈能开明到遇事都能接受的地步。当然,亏得宁爸不在场,不然还了得?
不过奇怪的是,秦朗这回这麽胡来,老爷子居然就由著太子爷的性子来了,甚至还让明叔带了他跟集团高层一一照面,虽说只是普通的寒暄,可内里含义似乎远不止寒暄这麽简单,宁舒就算再木,也嗅出了那麽点不一样的气氛来。
敬酒敬到宁妈这一桌时,宁舒整个局促起来了,一眼也不敢跟他妈对视,然後就听到秦朗特“诚挚”地对宁妈说:“妈,您放心,我会一辈子对小宁好。”
当然,还有被明叔抱在手里那宝贝疙瘩。
宁舒梗著脖子整个人僵得跟一尊佛像没差,漫长十多秒的静默後,就看到宁妈没握酒杯那只手抬了起来。
甩他一巴掌解气也好,宁舒这麽破罐子破摔地想。
可惜他这回猜错了,胳膊被宁妈握住那会儿,宁舒整个人跟踩棉花团上似的,全没真实感。
宁妈声音里已经带了哽咽,一迭连感叹:“这样就好,就好…”
“妈…我…”
“没事,你妈也不是老古董了。只要你们过得好,妈就高兴。”说完不无感慨地握一握秦朗的胳膊:“过日子跟谈恋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