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枫突然发现自己错了,他怎么可以奢望,做错了那么多,苏默还可以原谅他。
“任枫,好好照顾铭儿。”苏默嘱咐道。
“铭儿!”任枫心底苦笑,苏默这是封死了他的路,杜绝了他一死百了的可能。
任枫伸出手,没敢触到苏默的头发,“默默,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也很残忍。”是不是他的报应,纵然九死一生的从迷失森林走出来,带回来的东西却是没用。
苏默抬起头,晶莹剔透的眸子,迷茫的看着任枫。
任枫伸出手,挡住苏默的眼睛,“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受不了。”
苏默慢慢地蹲了下来,抱着膝盖也不在对谁说。“任枫,其实,我有时候,真的恨你。”
任枫干干地站着,他能说什么?他只是搞错了,那不是借口。
“就是在那座山头,我在那里捡到你的。”苏默偏着头,似乎陷入了怀念。
“任枫,其实,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好,你说喜欢我,多半是因为我救过你,可是,就算那天掉下来的是别人我也会救,我不救你,你也不一定会死,那么就让一切都回到最初,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任枫举目望去,悬崖上,还有一株被雷电劈过的树,即使那株树,已经裂成了两半,却还是在弯曲的枝头处,抽出点点绿芽,求生是万物的本能,可是苏默却是在求死。
“默默,你要我怎么补偿,我都愿意,你别这样。”任枫扑上去,搂住苏默。
苏默回过头,直直地盯着任枫,“任枫,你真傻,人家愿意付出是因为有回报,或者,可能有回报,可是,你呢!我都要死了,你做这些有意义吗?”
“默默,撑过这一次,你别只想着死,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想办法?你至少给我一个余地。”任枫抓着苏默的肩膀,十分认真地道。
“任枫,我残忍,你不残忍,你不知道,那有多疼,你知不知道,那种整个人都要被烧起来的感觉,全身都在疼,好像多活一秒,都是最严厉的惩罚。”苏默抓着任枫的肩膀,像是要把身上的苦闷都xx出来。
每次发病之前,其实苏默都如临大敌,即使明明知道,只要疼一下,让小花咬一口就好,但是那种要焚烧一切的恐惧,几乎要把他整个吞没。但是他的恐惧只能藏着,他不能让凌云担心,不能让苏铭担心,他的痛苦,又有谁能了解。
“默默,别说了,我受不了。”任枫痛苦地抱住头,整个人都有些混沌。
苏默怜悯地抚着任枫的头,“其实要是真的有办法,你也不会用那种办法,救许嫣然了,不是吗?”
一语中的,任枫差点昏厥过去,任枫倒在地上,泪水无声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有些事,早在走错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万劫不复。
金色的阳光普照大地,任枫的心头,却好像有无数的雪花在下。
苏铭拽着熊猫的裤脚,“师父,爹爹呢?”
“你爹爹和xx出去玩了,等玩累了,就回来了。”熊猫安慰道。
苏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眉头却紧紧地蹙了起来。“我爹爹和我娘亲,是不是有矛盾啊!”
“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不要紧的。”熊猫劝慰道,苏默这一劫,终究还是逃不过,如果,默默回不来,想到这个可能,熊猫冷冷地打了个颤。
希望所有的人都会平安无事吧,熊猫在心底祈祷了下,也不知道,庄主和穆秋涵怎么样了。
夜幕笼罩下来,等的过程很可怕,真的到来,苏默却又淡然了,推迟了那么久,终于还是出现了。苏默没想到的是没有等到他发病,任枫就发病了。
无边无际的寒气,从胸口冒了出来,任枫有刹那间的恍惚,而后任枫终于想了起来,那条在池底已经快近乎化龙的蛟,果然还是留了后手。任枫的双瞳中似乎映出了,那天离去时,那头蛟龙眼睛中森然的寒气。
苏默不解地看着任枫蜷成一团,“你怎么了?”即使离的远,也可以感觉周遭的温度,陡然下降了几分,任枫周围的草木都盖上了一层霜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夺目的光泽。
“你怎么了?”苏默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任枫在心底苦笑,哆嗦着道:“不要过来,我现在控制不住自己,可能会伤害你。”
苏默愣了一下,任枫脸色惨白,嘴唇发青,“你说的对,我很残忍,非常残忍。”血流都好像停止了流动,直透心扉的寒意,双目是白茫茫一片,多活一刻都是无边的煎熬,是不是,苏默也这么痛苦,报应,原来是真的来了。
“你中毒了?”苏默有些焦急地道。他是恨任枫没错,可是若是能单纯的恨着就好了。
任枫艰难地摇了摇头,复又点了点头,中了那头蛟龙的阴招。一个月,那轮满月,还倒映在那星湖底,自己的这个寒毒应该就是当时种下的。
苏默远远地站着,想接近却又不敢。任枫突然发觉,天地都是冷的,周围一片霜冻的世界,突然间他触到一个温暖的物体,就那么紧紧地抱着不放手了。
苏默被任枫抱住,本能的挣扎,才发现任枫早已丧失了神智,苏默突然发觉,只要被任枫抱着,他的毒发作的痛楚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