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是非忍不住说了一声:“是你大哥!”
——而且人看起来不缺胳膊不少腿儿,挺好挺好。
百里鸣岐不满地瞥了无是非一眼,司齐涵养很好地保持着微笑,将他们两人引进大堂。百里鸣凤正握着本书对着窗外照进来的光看得仔细,听到无是非的声音才抬起头来。
他向来习惯比百里鸣岐更先开口,一见他就笑道:“二弟,我不过出来半个月,你就急着找出来,未免对我太不放心了。”
百里鸣岐在百里鸣凤对面坐下:“家里没什么大事,正好出来走走。”
无是非坐在百里鸣岐旁边的座位,想到还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的弟子试,忍不住想抽嘴角。这还叫没什么大事?那什么才算大事?门主死绝了这种么?
百里鸣凤用书掩着嘴唇轻笑两声,却也没将百里鸣岐揭破。他当然也知道弟子试的事情,只是他知道自己这个二弟虽然对他关心有加,却好面子,被人当场揭穿的话,恐怕会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可不好了。
司齐坐在百里鸣凤身边,笑着侧头看他一眼:“凤大哥与前辈感情真好,令人羡慕。”
无是非下意识c-h-a话:“有个哥哥本来就挺好的。”
他这句话说出来,又挨了百里鸣岐一眼刀,无是非这才想,司齐门主的哥哥才死没半年,说这话,要让某些敏感点的人听见,该上心了。
无是非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道歉了:“不好意思啊,司齐门主……我这个人本来就口无遮拦,还请海涵。”
司齐门主原本只是愣了一下,听到无是非这样说,却笑着摇摇头:“无碍,家兄如今虽然不在了,他生前种种我却记得一清二楚,现如今,仍历历在目。”
他说着说着,哀伤地叹口气:“逝者已去,徒留悲伤。还好这几日有凤大哥陪伴,我才又找到点兄长生前的亲切感。凤大哥不远万里来到y-in山镇,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
无是非挑了挑眉头没说话——没想到这样的大宅门里还存在着这样真挚的兄弟情。
“哪里哪里,我与雁循是故交,他如今出了这种事,我理应来看看。替他照顾幼弟,自然也是应当的。”
雁循就是司贤,这是他的字。
百里鸣凤只提了一句,没有再接着这个悲伤的话题说下去,反倒笑着道:“我发现一处纰漏,妄之,你称呼我凤大哥,却称呼我二弟前辈,这是何解释啊?”
“妄之”是司齐门主的字,短短半个月,没想到他们都混得这么熟了,可以互相称呼字?无是非再次觉得,百里鸣岐跟百里鸣凤除了脸真是看不出哪儿是亲兄弟,性格差别太大,简直都不像一根肠子里爬出来的。
司齐门主被他说害臊了,从脖子红到头顶,司齐本来就白,又年纪小,现在脸一红,像只煮熟的虾子似的。
“凤大哥教训的是,只不过……我与前……璇玑,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叫,已经……已经习惯了。”
百里鸣凤爽朗地笑了两声:“妄之,我只是开个玩笑,你无需当真。”
无是非在一旁看得乐呵,悄悄凑过去用手肘戳了戳百里鸣岐的腰:“你看你大哥,这么快又交新朋友了,委员长,学着点儿啊。”
百里鸣岐动了动手指,无是非只觉自己脊椎骨上窜上来一股雷电,把他都电麻了。他愤怒地看着百里鸣岐——混账玩意儿,就知道耍y-in的,整天弄个雷放啊放啊,以为自己是皮卡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