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透斯把手指贴在我的颈部大动脉上,听了听我的心跳。
“他死不了。”彭透斯转头对艾米说,“我沒见过临死的人这么有精神的。”
艾米不是特别相信,“你别骗我了,他身为我看中的男仆,就算是死,也会比普通人帅气的。”
“为什么沒带医生过來。”虽然我的伤势根本用不到医生,我还是有点疑问。
“本來一直有私人医生随车待命的。”彭透斯说,“不过上一个医生惹小姐不高兴,前两天被赶走了……”
“艾蜜儿小姐的私人医生一直是替换率最勤的职位,目前已经有三十二位医生离职了……为了填补沒有医生的空档,我就在闲暇时间学了点医术。”
彭透斯冲着我憨厚地笑着,“所以,004的医疗箱是给我准备的,这次來救你的医生就是我了。”
我靠,你这个基佬逆天了啊,身为死亡搏击赛当中的“黑死神”,现在又玩起了治病救人的把戏吗,你天资不要太高啊,你会开车,会用枪,我还可以理解为这是保镖的本职技能,可是你上次自学用锡纸开锁,这回又说自己略通医术,你学什么会什么,还让不让别人活了啊。
彭透斯观察了一会我的生命体征,然后命令005过來,用军用剪剪断了可能会碍事的几个树杈。
“你们都躲开,小姐也是。”彭透斯低沉而有力地警告道。
艾米在004的护卫下走到了安全距离以外。
“记得保存尸体完整。”艾米似乎做好了树干一被拿开,我就会立即死亡的准备。
我以为彭透斯会调配起重设备來帮忙,但是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肌肉立刻膨大了一圈,然后他双臂抱紧树干,稍一沉吟,突然大喊一声:“起。”
尼玛真的起來了啊,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啊,抬起树干之后还拖动了几步,然后轻放在不会绊倒其他行人的墙根下了啊。
安顿好树干以后,他才回來看我,我为了证明自己沒事,马上从匍匐的姿势爬了起來,向艾米挥了挥手。
艾米又惊又喜,完全呆掉了的样子。
彭透斯却阻止我做剧烈运动,说我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于是004和005从医疗箱底部抽出简易担架,两人把我一路抬到了房车的救护室。
为了让艾米跟上大家的步伐,彭透斯把她驮在自己宽大的肩膀上,并且高举雨伞來遮雨。
艾米目光闪烁,不停地问彭透斯:
“男仆真的不会死,他真的不会死吗。”
彭透斯每次都笑着回答:“应该不会。”
房车的救护室我是第一次进來,跟医院比起來,空间虽然窄小,但是设备却很全。
比如x光机、心电超声检查仪、紫外线消毒灯、全自动生化分析仪,手术床和无影灯……甚至满足做小型手术的条件。
我躺在对我來说略显短小的手术台上,被彭透斯用各种仪器检查了一个來回。
除了衬衫被树干刮破,在我背上留下了一些擦伤以外,我沒有被检查出任何问題。
彭透斯还不死心,要我脱下外衣外裤,对我进行“触诊”。
触你个大头鬼啊,明明是想占我便宜而已,装什么蒙古大夫啊。
听闻我沒受任何重伤,x光照片也显示沒有一处骨折以后,艾米的脸色缓和起來。
她本來是披着一条毛巾,湿透的裙子也沒换掉,非要陪在救护室里看着我的。
如今看我生龙活虎的,还朝法国大厨要了一块点心吃,艾米惊奇的合不拢嘴,她渐渐觉得,自己刚才那么激动,是被我给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