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别激动,案子还没开审呢!黄大人还在等着,大家让一让。”衙役们劝住了一群激愤的百姓,霍白起连忙从马上下来,捂着头就进了府衙内。
好不容易避开了,府衙外一群百姓如狼似虎的凶悍表情,一进府衙内,又对上了九十七个妇人满是恨意的眼神,霍白起心中一紧,顿时忐忑起来。
谢阳吩咐他砍掉那些愚民的手时,他虽然不太赞同,也没当回事,没想到这些愚民胆子这么大,竟然直接告御状,那皇上是不是也到了?
霍白起心中不安,表情难免也有些不自在,好在在公堂上没有看见皇上,心中才稍稍安定了些。
黄奇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跟他寒暄,而是直接质问道,“霍大人,今有九十七名妇人,状告你无故行凶,以权谋私,肆意欺压百姓,并砍掉了她们夫君的右手,可是事实?”
这话一出,霍白起心里就有了决定,这个罪名可不小,他绝对不能承认,顿时板起了脸,反驳道,“不曾,本将从未以权谋私,也没有欺压百姓,之所以砍掉她们夫君的手,这也是因为她们夫君扰乱朝纲在先,这是惩罚。”
“你胡说!”立即就有夫人反驳出声,“我夫君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怎么可能扰乱朝纲!”
其他夫人也出声附和道,“就是,我夫君是卖猪肉的,杀猪犯法了么?杀猪怎么就扰乱朝纲了?”
“我夫君是卖粮油的,附近的街坊邻里都知道,我夫君也扰乱不了朝纲。”
霍白起知道,他定不能被这群妇人牵着鼻子走,不然这事闹到皇上面前,他的将领之位只怕不保,不由得他脸上的威严之色更甚,看起来还真像他说的那么回事。
“本将说的是实情,他们在酒楼里肆意污蔑宗人府和朝堂,还言朝堂不公,这难道不是扰乱朝纲?”
“你们自己做的不对,还不让人说了?”比磨嘴皮子,男人可不是女人的对手,特别是这群摆摊的商贩妇人。
“就是,我就说了怎么的,朝堂不给络家军发放饷银,让人家络家军流落街头,你们这样做了,还不让人说么?”
“我觉得,不止是宗人府是非不分,连城卫军也没一个好东西,特别是你!”一个妇人喷了一口唾沫,直接对着霍白起辱骂道。
“我倒要看看,没了络家军,你们去边关保家卫国杀敌么?一点为百姓谋福的事都没见你做过,欺压百姓,抓人砍手,你倒是做的够熟练的,就你这还叫将军?简直丢了大齐的脸!”
“你!”霍白起的脸顿时黑了,用手指着那个妇人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在军营,有人敢这样说他,被他砍了都不为过,可是这里是公堂之上,身边不仅有衙役黄奇,还有九十七个妇人,以及府衙外围观的几千百姓。
他要是一动手,这罪名只怕就落实了。
这般一想,霍白起顿时冷静了下来,轻哼一声道,“无知愚妇,本将不与你计较,是非对错,待会自有分晓!”
正当这时,谢阳在重重护卫的保护下,突破了百姓的防线,进了府衙里,正好将这句话收入耳中,赞赏道。
“霍将军说得好。”
霍白起听到这个声音,心里顿时一喜,连忙转身躬身行礼,“谢宗老。”
黄奇也从上首站起了身,躬身行礼道,“谢宗老。”
“嗯,免礼,老夫听说了有人告御状的事,特地前来旁听,黄大人可欢迎?”谢阳扫了跪在大堂上的九十七个妇人一眼,就看向黄奇问道。
黄奇心里一紧,连忙讨好笑道,“欢迎欢迎,自然欢迎,谢宗老请上座。”
谢阳点头应下,带着护卫就在大堂左边的空位处坐下了,而霍白起的脸上,也终于恢复了镇定,看向一众妇人的目光中,不免透出了几分得意之色。
一众妇人们面面相望,被称为宗老的人,只有宗人府的几位宗老,她们虽是百姓,这种常识还是懂的,察觉到了谢阳带来的压力,一众妇人不由得握紧了手心。
谢阳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才懒洋洋的朝着一众妇人问出声。
“你们说要告御状,觉得你们的夫君没有扰乱朝纲,你们可知道,你们的夫君说过些什么?”
“我们知道,不就是说了些帮络家军讨回公道的事么?”一直以来,都领头的妇人不卑不亢的回道。
“帮络家军讨回公道?他们打了败仗,并且是属于络侯府的私军,饷银也是由络侯府负责,跟朝堂有何关系?你们什么都不知,还一口一个帮络家军讨回公道?
更甚至于,扬言宗人府和朝堂昏庸无能,这便是在扰乱民心!
砍他们一只手,还算是轻的了,这个命令就是老夫下的,竟然你们要告御状,要一个说法,老夫现在就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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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世子和小七要来了,这个黄奇大家还有印象么?
就是那个小七骗思晴说,我是黄家的女儿,然后思晴去报仇,找错人的那个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