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门之间只剩一扇很高的窗是可能的出口。沈白轻巧地踩上课桌,窗户很容易就被推开,所幸他身体比较瘦,勉强钻过了这个对成年人来说有点困难的窗子。
从高高的窗缘跃下,沈白双脚被震得微微发麻。
走廊两边都是教室,一头通往厕所,另一头是楼梯,他抬起手腕看了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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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多了。沈白抬脚向楼梯口走去,楼道内非常昏暗,只有紧急逃生指示牌发出莹绿色的光,映亮了几片瓷砖。
这里很静,沈白走得很轻,脚步声几不可闻。下楼梯的时候,他的手无意在扶手上扶了一把,碰触到一把冰冷坚硬的触感,手掌粘上了一些褐色的碎屑。
沈白仔细一看,铁栏杆已经布满了锈迹,楼梯道的墙面也斑驳脱落,犹如老妇干枯的脸皮。这简直像是一座废弃的学校。
一共下了四层才走到楼梯尽头,中间没有观察到任何人活动的痕迹,这让沈白担忧是否其他人都已经到达时钟广场。
楼梯正对着教学楼的大厅,穿过大厅就是出口。但是显然出去并不容易,两扇玻璃大门被一把铁锁给关上了。
难道在这栋楼里醒来的只有自己?沈白疑惑,如果之前有人走出去,那门不可能是关着的,除非这里还有其他出口。
大厅空空如也,只有一张木头桌子摆在墙边,里面没有任何发现。找钥匙开门是行不通了,沈白想了想,往一楼走廊过去。
果然,第一间教室的后门是虚掩着的!也就是说,在沈白之前有人打开这扇门并出了这栋楼。
小心地推开门没发出太大的声音,教室是空的,对着花坛的玻璃窗打开,窗帘呼呼飘着。沈白看下手表,二十三点三十六分,他必须尽快行动。
从课桌中间穿过,沈白撑住窗子正准备翻出去,冷不丁看到花坛离教室较远的一头有人在走动。
月光暗淡,暗藏危险的环境中不辩敌友,沈白收回探出一半的身体躲在窗子旁边的墙后,在窗帘的遮掩下偷偷察看。
那个人影看起来很高大,料想是个成年男子。距离隔得远,沈白只能看见他是一个板寸头,穿着一件黑色外套,右手拿了根一米长、两指粗的棍子。那人快步路过花坛,消失在另一栋楼的遮掩下。
沈白静静等待了两分钟才从窗口爬出来,轻松地落在地面,他不敢大意,贴着墙走到刚才那人走过的路。
路两边都是茂密的绿化树,夜里露水浓重,沈白走过去冻得直起鸡皮疙瘩。路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人的影子,安静得十分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