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奚解释道:“可能是走到别的地方了,秦总不如先到我会客室喝杯茶,我托朋友从云南带来的春尖普洱,口感不错,咱们先等一会儿。”看来是并不担心秦甫真的会失踪,他对疗养院的安保系统一向很有信心,只是觉得这事儿弄得一时面上不太好看。
但结果证明秦甫已经离开了丘山疗养院,保安和警卫系统都出动了,没有找到秦甫。
我紧紧的扣着自己的手臂,指甲恨不得嵌入肉里,秦甫竟然跑了,我自然知道这里管理上的漏洞,但丘山疗养院并不是一般的地方,保全系统还是相当完备的,单凭自己跑出去还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当初是有人帮忙,但秦甫他是怎么做到的?谁在帮他?
白院长陡然变色:“快去调录像!”
我靠在门上,看着他们围作一团去看监控,思绪飘得有些远,秦甫竟然逃了出去,他出去后会干什么?
一定不会回秦家,要么出去先出去躲一阵子,要么就是……
来找我?这样也好,如果在是这里,怕是也不好动手,或许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坏消息。
“陆风!”过了一会儿,我听见秦奚对着监控录像叫了一个名字。
“那是谁?”白院长有些茫然的问道。
我也好奇的把目光移向秦奚。
不巧,有个中年女护工从我身边走过,我侧了侧身给她让路,她冲我笑了一下,看着十分面熟的脸孔,却又不记得任何与之相关的画面,许是曾经照顾我的护工,确实记不太清了。
只是我突然莫名的有些头痛,下意识的抬手抓住她。
对方一惊:“你干什么?”
我一手抓着她的胳膊,一手捂着似乎要炸开的头,有些痛苦的说:“你等等。”
“石杉,你怎么了?”冯晓曼从里屋跑到我身边。
头脑中突然涌出一些零碎的片段……
“真是可怜,这孩子已经半个多月都没清醒过了,怕是真完了。”
“听说是被人下了药,也够缺德了。”
“不会吧,怎么可能,你听谁说的?”
“李大夫说看样子像,说是狂躁症吃药多少能控制的,这孩子却越来越严重,怎么都治不好,不正常啊。”
“那可真是造孽——”
我头痛欲裂,顾不得手上抓着的人,跪倒在地,忘了,全忘了,为什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会忘记?
……一定还有的,到底还有什么是我忘记的?头好痛——
“你怎么了?”
秦奚的声音也从上面传来,“是不是又要犯病,你药带了吗?”
“别碰我!”我捂着头痛苦不已,我一定要想起来,一定还有的——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脑中又响起一个阴冷至极的声音——
“秦甫、梁米、温赫、许静邱……那些曾经伤害温扬的人都已经得到了报应。”
谁,谁在说话?好熟悉的声音。
关磊?为什么他脸上的表情那么狰狞,狠戾森冷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我,我感觉自己像是要被生吞活剥一般。
“你还不知道吧,秦甫死了,在西山近郊被人活活烧死的,可惜不是我动的手,不然怎么会那么的便宜他,怎么也要让他多熬一熬,感受一下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关磊看着我,说的咬牙切齿。
“许静邱母子被扫地出门,现在真是连乞丐都不如,温氏也完了,温叔还和我说什么看在温扬的面子上,温扬都特么死了,我看谁的面子?”
“还有梁米也得了艾滋病,上次见他还跪下来求我给他条活路,你说当初怎么没人想着给温扬留一条活路呢?”
“他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恨不得弄死他,我为什么要给你们留活路,你们都该死!”
关磊像索命的恶鬼,狠狠的看着我,那表情刺的人浑身发痛:“最该死的人就是你,温扬本不用死的,我们计划好了一切,他说出去后戒毒,然后重新开始,可是临了那天他却改了主意,温扬最后还是死了,都tm的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你!”
……
“石杉,你到底怎么了?”冯晓曼轻轻的推了我一下。
“走开!”我双手拄在地上,冷汗一滴一滴的落下来,还有的,我要想起来,关磊后面还说了什么?
“石杉,你要是还是这种状态,我就把你打晕,咱们就近治疗。”秦奚威胁道。
我靠坐在墙边不停的喘气,然后抬头愤恨的看着秦奚。
冯晓曼拿出纸巾替我擦汗:“你这是怎么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彷佛掉入了一个冰窟。为什么,为什么全都忘了,如果我记得这些,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如果我能早些记起来,我就不会再次成为一个疯子。
关磊曾经来过这里看我,但那时候的我已经几乎没什么意识了,或许有一些浅显的意识,却不足以让我当时作出什么反应,他在对一个没有意识的仇人发泄怒气。
算起来温扬上辈子得真心相待的朋友就只有这么一个,温扬死后,关磊一直在替他报仇,把那些伤害过温扬的人,一个个的送入地狱,而作为罪魁祸首,关磊最恨的就是我,不管是不是因为药物,我都犯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错,我觉得自己是受害者,但温扬却比我更无辜,他完全是受我牵连,如果没有我,温赫和梁米根本不可能把温扬怎么样的,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我会让那些人都提早得到报应。
对了,秦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