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里面有人立即迎了上来,“请问是温二少么,冉少已经在包厢等着您了。”
温二少……温言将这称呼在舌尖边转了一圈,冷淡地笑了笑,“带路。”
侍者没有多话,安安静静地带着温言上楼,昏暗的灯光下一些模糊的影子在角落里纠缠成一块,温言只微微轻瞥一眼便收回目光,侍者引温言到了地方,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温言推门,入目却是水晶吊灯打下来的耀眼灯光。
冉锦、祝融、张宇霖三个已经到了,正各自仰躺在沙发上说话。
见温言来了,冉锦最先出声,他叼着根烟,整个人看起来都懒洋洋的,活脱脱一个只嫌无聊不嫌事儿多的公子哥形象,“阿言你来得忒晚了,得罚啊。”
温言打量完这包厢的情景,发现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换了个说话的地儿,他坐在张宇霖身边,漫不经心地答了句,“这不是还有成俊没来么。”
言下之意,我来得也不算太晚。
张宇霖温温润润的,闻言眼睛里都荡出笑,“听说他今晚被相亲了,估计被缠住来不了了。”
“相亲?”温言来了兴致,冷冷一笑,“凭他们丰家的地位,多的是人攀上来,成俊怎么沦落到要相亲?”
冉锦说:“他家老太太折腾呗。说什么丰成俊玩心太重,得提早成家稳下来。”
玩心太重……
温言眼里的冷意越发浓重,他神色嘲讽地勾了勾唇,“也是,我们这些人,不管做什么,于他们来看,那都是玩乐。”
张宇霖连忙说:“我家老头子可是好的。”
“是是是,就你好,上面没个人压着,舒服得很。”
冉锦眯着眼睛吐出烟圈,“我们这几个里,就你活得自在。”
温言没再说这个,而是朝着另一边歪倒身子似乎在睡的祝融抬了抬下巴,“这是怎么了,累成这样?”
祝融动了动,看来还没完全睡着,只是声音里还带着倦意,“今天公司出了点事儿,脚不沾地忙了一整天。”
冉锦对温言说:“瞧,这还算好的。所以还是阿言你明智啊。要说你们温家,啧,那真是打个喷嚏b市都要震一震的,就连我们都得尊称你一声温二少吧?想当初我老爸还叫着我在学校多巴结巴结你,没想到你倒好,甩了家族企业不干跑去当老师,怪不得你家老头气成那样。”
“气什么,不是有我哥么。”温言不甚在意地点了根烟,说:“要是我连自己喜欢的事情都做不了,那还称什么温二少?”
众人于是都不接话了。只岔开话题讲这阵子其他的乐事儿。
温言也很少再插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就对这几个从高中起一路读下来的好哥们淡了心思,兴许是以前年少轻狂,几个人还一起做过不少刺激的事,但现在温言的任职书下来,温言只想好好地蜗在他那个小公寓里,然后好好地教历史。
这种现象其实从他和陈赫嘉分手之后就开始了。他们分手两年,温言的性子就越发淡,在外人看来冷傲得不得了。就连这种几个哥们出来说说话的聚会温言都很少来,直叫冉锦说他没义气,这回也是推得不能再推才来的。
温言沉默地半搭在沙发上抽烟,和白天那个与少年调笑说教的“老好人”(温衍私下这么觉得)简直判若两人,于是包厢的气氛渐渐有点冷,张宇霖戳戳他,“阿言,你也太没意思了,一个祝融来了就睡也就算了,再加个你,还不如大家都各自回家睡大觉呢。”
虽然温言的身份在这几个里不知高了几个档次,但也算是一起从年少走过来的,这些人从开始对他的拘谨到如今,已是熟稔得什么话都敢说,而且温言在外人看来冷冷清清的,一旦熟了其实很好说话,他们也是摸到了温言的脾性,才敢对着温言说重话。
于是一群本来是陪着太子读书的人混成了好哥们,只是如今看来,这几个怕是快要散了。
温言碾了烟头,想起白天的那张皱巴巴的名片,倒是开了口:“炫彩这个娱乐公司,怎么样?”
“怎么样?”冉锦撇撇嘴,“不怎么样吧,一个马来西亚华裔投资开的,公司规模比较小,只是旗下也还是有几个拿得出手的艺人。怎么,你看上炫彩什么人了?”
“只是想问问周怀宇这个人,炫彩的一个经纪人,怎么,有印象么?”
听了这话,冉锦意味深长地和张宇霖交换了个眼神,张作霖面上还是温文尔雅的笑,但此刻他的话里已经多了几分调笑的意味,“周怀宇在圈子里很出名,连我这个不怎么出来玩的都知道。”
温言脸色一沉,这意思是……“不干净?”
“是非常不干净。”冉锦接了话,说:“他手下的艺人蛮多,很多都是被他骗去和富商做交易的,一边安抚着艺人说马上就能出道拍电影赚钱,一边在富商那边拿抽成养活自己,很多人都知道他,被他坑过的人绝不在少数。”
温言想起白天那个少年窘迫又倔强的模样,心下有了决断。
后来温言想起来这件事,也不清楚自己当初怎么就为了这么个小男孩着了魔一样地为他铺路,只当是好人当到底,送佛送到西。
不过坦白说温言和温家现在正僵着,何况温言也不爱借温家的力办事儿,最后只是找人去找周怀宇“提点”了一下,自己倒没出面,再后来,又找上在娱乐圈这块儿根基甚深的盛娱。
正处海外留学的某人在电话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