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跪得久了,刚站起时有些吃力,但心下却是稍松——至少仍有得见。也不知是他有心无心带累别人,或是荒帝时运实在不好,他即位不足二年,这般处于险境的情况居然不止一次,而次次他却都不能陪他一同度过。
他心中苦笑,太后说全是由他祸害,其实细细想来,这话大半无错,不,应当是几乎完全无错。
他从不愿对不住谁,但这世上他最对不起的人,却是荒帝。
被引到舆驾前时,太后面色已平静下来许多。凤辞华对着她的冷颜,听她话中带刺地道:“听周一裕总管说,你还想见皇上?”
“是。”凤辞华颔首,不卑不亢承认。
“凭你?想见皇上的人那么多,你告诉本宫,你凭什么能见到皇上?”太后语意中的讥讽再明显不过。荒帝其实未曾颁令褫夺他的头衔,更没有赶出宫去的举动,但此时此景,他连名分都不再有,能拿什么说话?
他低身下去一拜,口中静默不言。听到太后不满地哼了一声,想起她以前常要自己多说些话,于是道:“其实见到皇上与否,并无所谓,只要知道皇上安好便好。”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