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清醒,把那个人的意志驱逐出来,断绝那元神的最后努力,完成鞭灵。’
方明在迷蒙的混乱中,身边出现另一个人的声音———‘告诉我!你是谁!’‘告诉我!!你是谁!!’这个声音不断重复,在脑猴回荡,弄得他头痛耳鸣……
极地抚着方明的手,以接近身体最大限度施术的方式,集中精神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发问,消方明尽快清醒。
苏醉一边维持内力传输,一边紧张地看着方明的反应……一边的苏铭也是,手死死地抓着剑柄,大汗淋漓双眼炯炯地盯着地上3个围坐的人————方明的手渐渐地散发出烫伤的焦味……热度已经反噬,再不清醒就无法压制了……
俪罗站在一边,看着苏醉不计后果全力以赴的状态……咬紧嘴唇,双手抓紧来自苏醉关怀的白袍……最终一咬牙朝方明奔去————苏铭大吃一惊:俪罗只怕是舍不得儿子,最终决定破坏鞭灵的炼化,立刻不假思索地利洁向……
俪罗扑过去,只是不顾烫手紧紧握住方明的手,大声地呼喊:‘扬儿!!我是父后!!扬儿!!扬儿!!’
苏铭的剑生生穿透了俪罗的左肩胛;俪罗淬不及防,一声痛呼,鲜血顺着露出在方明脖颈前一寸处的剑尖滴落,他没有动,还是一声声地唤着苏银扬;苏铭正打算狠心拔剑,方明居然在俪罗的呼唤下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翠色眼睛浅笑着的美丽男人,长发披散,左肩被剑穿透,滴血的剑尖就对着自己,鲜红一点点滴落……方明立刻松开手,薄倒进自己怀里的俪罗,大声地叫着:‘父后!父后!!您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俪罗诧异了一下,浅浅地笑,唇色苍白:‘扬儿……你……回来了?’他倒在方明怀里,半边身体都被鲜血染红,方明身上本来就多处裂伤到处是血迹,这下子两个浴血的人,一个坐一个躺,凄厉无比。
‘没错,孩儿回来了……孩儿不孝……孩儿害苦父后了……’不知道到底是方明还是素银扬,一脸懊悔地握住俪罗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我听到您的呼唤了,父后……’
俪罗虚弱地摇头:‘我不是个好父后……我方才叫你……其实是……想让你的意识分神,让那个人趁机把你……逼出来……’他痛得满脸苍白:‘父后……对不起你……到最后……我还是想……帮着你父王实现心愿……’
苏铭早就在方明一声父后的叫唤之后松开了手里的剑,现在他脸色刷白地看着地上相拥的两个人,心里一阵阵地发凉———原来……还是苏银扬赢了……那个人……方明,他不见了……
他不见了,主上要怎么办??费尽心力得到这样的结果……主上如何承受??!!!
苏醉撤回手继续保持盘坐的姿势,银白的瞳孔没有任何表示,静静地看着旁边的苏银扬和俪罗。
极地倒是悠闲地看着这对父子仿若生离死别的样子———苏银扬右手腕上盘卷着一条细细的银白物体……鞭灵看来已经炼好了;他笑了笑,末了走过来:‘再抱着不放,王后可就真的要归天了。’
在苏银扬诧异的表情中摸出一颗药来,以快到让人无法出手阻拦的速度塞进俪罗嘴里,然后伸手,一把抽出酱丢还苏铭,鲜血涌出的瞬间,他扯开俪罗肩头的衣服,另一只手捏碎一颗药丸洒到创口上,又把俪罗扶起来一点,把另一半药粉洒在了背后伤口;动作一气呵成,等他撤手,俪罗人虽然昏迷了,伤口却已经不出血了。
苏银扬轻轻扯好白色外袍包住俪罗,然后也噗通一声向后躺下,昏死过去。回到宫里,苏醉也是一头栽下,把脉了才知道他几乎把自己弄到丹田虚空、功力全失的地步,大伤元气,远远比受外伤的两个人严重;俪罗的伤无碍,没有伤及内脏,他当时的昏迷有一半是因为伤,还有一半是因为在岩窟里太灼热,早就头脑晕眩无法支撑了。
而苏银扬那一身骨肉匀称、肌-肤白皙的样子几乎找不到了,除了真气盘亘的前胸和下腹,四肢以及背部都是纵横开裂的口子,白皙细嫩的皮肤外翻,里面森森沟槽、红艳艳一片,狰狞可怖。
这哪里是人的身体,根本就是干涸龟裂的大地!!!
齐齐被叫进宫来,一进寝宫,刚好看到并排躺在巨大龙床上一动不动的帝王和殿下,一下子就腿软地跪坐在地上,眼泪哗哗地流;陛下真气虚耗过度大伤元气,殿下浑身血色的裂口人事不知……
……半个月后。
依旧是艳阳高照的炎热天气,御花园五彩花海中央的白色亭中摆了一张细线一样的藤条精心编制的长榻,无数的镂空使得它极其具备散热消暑的功能,上面铺设着千层透明绢布叠加缝制的垫子,垫子上斜躺着一个闭目养神的少年,身后两名侍儿执扇轻轻地为他扇风驱热。
少年身上仅仅套了一件雪白的绸衣,从露出的小腿来看……里面没有穿长裤;眉目精致傲气,皮肤雪白晶莹……只是露出来的手臂和腿上都遍布交错的红痕,显示出残忍血腥洗礼后的美意。
值得一提的是,少年的右手小臂上有一条手指粗细的银蛇盘绕着,蛇头安静地搁置在他的虎口,银白细长而美丽的蛇身一路盘绕至袖子深处。
银蛇的鳞片闪闪发光非常耀眼,看起来像是一件精心打造的饰品,但是少年轻轻动动,它又还是贴合角度、服帖地盘横在那里,显然不是什么坚硬的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