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沉睡去。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个身影在意识中徘徊。那人似乎微笑了很多次,似乎说了好多话。从过去到未来,一点不落,让他即使在沉沦中,嘴角也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 …
醒来的时候,晨光微曦,天刚破晓。
仿佛从令人窒息的深海中上浮,威斯特缓缓睁开眼,看着头顶天花板熟悉的纹路,目光模糊了一瞬,然后变得前所未有清晰。
这是他的家,毫无疑问。不是那栋远在牛津几乎什么都没有的空房子,而是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里,真正只属于他的房间。
躺了一会儿,确定自己身体一个地方都没少。隐者大人尝试着慢慢起身,却并没有想象中可能会有的虚弱或痛苦,甚至,比他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有精神。而那些原本狰狞的伤口也几近愈合,由此可以想象,距离那沉没在阿尔卑斯山中的最后一战,也许已经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经这样从黑暗中醒来。却不是苦痛与伤痕的终结,而是另一段漫长绝望的赎罪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