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所有动作,呼吸声渐渐克制着平稳l下来,然后起身立在床边,看着江明拒人千里的冷漠,声音暗哑。
“抱歉,今天是我冲动了,你好好休息吧。”
不再看江明一眼,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关紧房门,点燃了一支烟,望着窗外一言不发,任凭还未疏解的地方胀的发痛,烟灰落在手背上灼痛如星火,他漫不经心的掸掸烟灰,过了好一会后掐灭了烟头,抬脚走向了浴室。
于漪醉醺醺的被经纪人扶回家里的时候,于涟已经在客厅里等了很久了。
从在公司里接到电话说于漪又在酒吧鬼混起,他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在客厅里干坐了好几个小时,心里又气又急,看到于漪回来了,也只是冷着脸看着他。
于漪喝的两颊通红,眼眸亮晶晶的,歪头冲着他傻笑,踉踉跄跄就要往于涟身上扑。
“哥,你回来啦......”
于涟没有动,任他搂着自己的脖子撒娇,幽深的眸子望向忐忑不安的经纪人,点头示意他离开。
于漪见他没有理自己,不高兴的撅起嘴,像个小孩子一样昂起头控诉。
“哥,你怎么又不理我....”
他大胆的伸出手捏于涟面无表情的脸颊,气鼓鼓的瞪着他,眸子水润盈盈。
“讨厌哥哥!就知道工作!一点也不疼我!”
话虽如此,于漪却趴在他肩膀上紧紧搂着,嘴里嘟囔着什么,声音软软的。
于涟叹了一口气,神色柔和了些,更多的却是心疼与无奈。他将于漪抱起来往卧室里走,把人放在了舒服的大床上,刚想转身为他倒一杯水,却忽然被于漪拉住了手。
于漪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双渴望的眼眸,里面是满满的依恋。
“哥,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于涟望着他,心里倏忽一沉,像有人按着他的头浸在冰冷的海水里,通体寒意上涌,将尽数不该有的绮想冻裂成碎末,然后洒遍整片汪洋。
转眼便消失殆尽。
他慢慢抽回手,立在床边低头看着于漪,神色冷静而疏离。
“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一样。”
于漪露出失望之色,咬住唇盯着他。
“哥....你就不能像以前一样么。”
于涟无动于衷,漠然的转身就要离开。
于漪瞪着他绝情的背影,咬紧牙,心里升起一股委屈的怒火,他不管不顾的掀开被子追了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于涟。
“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喜欢.....”
“于漪!”
于涟忽然生气的打断他,一把将他推开,冷冷的目光里满是寒意,如同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小漪,我们是兄弟。”
只丢下这一句话,他便大步离开了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发出很大的声响。
于漪怔怔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方才的勇气已经迅疾地退去了,只余下空荡荡的,饱受折磨的心。
是啊,他们是兄弟,只一句话便能隔断所有的可能性,因为血缘上的羁绊,所以他们注定不可能违背lún_lǐ道德的约束来满足私欲。
所以.....自己为什么还是不肯死心。
于漪恍恍惚惚的跪在地上,垂着头,双手死死抓着厚实的地毯,眼泪砸在上面,像是新晕染的美丽花纹。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份兄弟之情开始变质了的。
于漪出生的时候身体太弱,父母便把他送去住在乡下的外婆家寄养,乡下清新朴实的环境让小于漪的身体慢慢好转,于是在五岁那年,他被接回到了于家。
那时的他懵懵懂懂,对陌生的父母和环境都非常害怕,总是怯生生的躲在房间里,哭着说要去找外婆。
父母对他没办法,自己也要忙于工作,便总是让于涟陪着他玩,于涟比他大三岁,对这个新冒出来的弟弟也很好奇,每天兴致勃勃陪着小于漪哄他开心。慢慢的,于漪不再那么害怕了,相对的也愈加依赖于涟,总是黏着他一起吃饭睡觉,两兄弟的感情越来越好。
随着渐渐的长大,两个人都成了俊朗出众的少年,关系并没有因为越来越多的朋友而疏离半分。在于漪大一的时候,父母出车祸双双去世,那时刚刚学习父亲公司事务的于涟不得不全力承担起所有的责任,一夜之间便蜕变成沉稳凌厉的少年。
那段时间的于漪很悲痛,不肯去学校,天天都黏着于涟哭,于涟太心疼他,只好带他一起去公司,除了要应付焦头烂额的工作外还要安慰惶恐无助的于漪。
也正是那段最黑暗的时间里,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愈加牢不可分。
而察觉到自己的心意是在大三的某一天,于漪偶然撞见了于涟和另一公司老总的女儿谈笑晏晏的共进晚餐,那一刻,他的心里忽然涌起莫名其妙的怒火与嫉妒,在餐厅里和于涟大吵大闹一顿后气的离家出走,在陌生的小旅馆里,他做梦梦见了于涟。
醒来后的他对着湿腻的床单茫然又害怕,脑子里一片空白,从未有过的荒诞想法让他颤栗的发抖,呆了很久后才听见有人敲门。
他以为是旅馆的工作人员,失魂落魄的光着脚去开门。
门外却立着不修边幅的于涟,阴沉着脸瞪着他,劈头盖脸的训斥他的任性。
于漪呆呆的看着他蹙起的眉,眼眸里满满的担心,以及熟悉的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面容,忽然一把抱住了于涟,埋在他宽厚的怀抱里哭了。
于涟以为他受委屈了,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