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
“呜——”
高坡上突然响起类似于号角的声音。
正在吃饭的冰雪族纷纷站起来,眺望大海的方向。那里,一排细碎的小黑点正从海平线上接二连三地冒出来,很快连成一片,像漂浮在蓝海上的黑色小线段,慢慢地逼近,慢慢地显出船队的本来面目。
冰雪族很快集结几拨人,上了停泊在海边的帆船,扬帆起航。
等离岸的船和远归的船迎面相对,交叉,再背道而驰。
离岸的离岸越来越远。
回归的渐渐靠岸。岸上留守的人抓住缆绳,拴在木桩上。船员们从船上下来,抬着一筐筐的海产品。
这么富有生活气息的画面让以为他们去海上探险的潘挺心中十分复杂。
浓烈的腥味萦绕在岸边。
冰雪族从帐篷里搬出一个个木箱子,打开十个,将海产品分类装进去,再关上。
潘挺本来对他们的行为失去了探究的兴趣,见他们一个个神情凝重的样子,才凑过去看。那些箱子里装着一个个滚圆的草笼子,里面依稀有东西滚动。潘挺跟着箱子开开合合了一路,才能确定草笼子里面的确有个拳头大的奶白色的动物,那东西会喷冷气,想来是冰雪族用来保鲜的。
没想到冰雪族的发展方向竟然是开发利用——这样的动物显然不是冰雪族发明的,也不是自己,唯一的可能就是……
想到那个名字,潘挺下意识地刹了车,阻止自己的思绪蔓延。反正这就是什么动物,是谁创造的,对眼下寻找伊利安母子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原本想随便抓个冰雪族人打听,又想到另一个途径,回到空间,找到不自觉靠向屏幕的造子,问它伊利安母子的下落。
自从和翡翠勾搭之后,造子对世界的掌握就完善了,很快给出答案:“他们在神地国,母亲在王宫,儿子在……王宫外面。”
“送我到伊利安的身边。”潘挺毫不犹豫地说。
虽然潘挺设想过伊利安可能遭遇的种种困境,可是突然掉到水里,还是让他大吃一惊。河塘有点深,河底泥沙浑浊了水,阻碍了他搜人的视线。
潘挺回想他现有的技能。隐身、治愈、瞬移、读心、操控、大力士变身和变化……没有哪一个能解决眼下的问题。他懊恼当初没有选择透视。
尽管如此,他还是在水里摸了一圈又一圈。
期间,造子用行动表达它弃恶从善的决心,拿了一篮子的水果对打捞人员进行了亲切的慰问和深切的祝福,并给了他一个虎躯一震的好消息。
“伊利安还活着。”它说。
潘挺气愤地拍打水面,“别告诉我他变成了一条鱼,游到东又游到西,活得自由自在!”
造子说:“按理说,造物主的变化术的确可以做到这一步……”
它才说到这里,潘挺的脸色就变了。
“我想萨耳不会这么无聊吧。”话音刚落,造子就感受到一阵又一阵的寒气从潘挺的身上散发开来,急忙补充道,“失恋的男人什么都干的出来。别说无聊,无赖无耻无法无天……简直可怕!”
潘挺道:“怎么找到他?”
闻言,造子深深地担忧起自己的处境来。与翡翠相处的这些日子,它不停被恋爱期三个字洗脑,非常清楚对一个天伦达克老处男来说,命定恋人是多么崇高的存在,想来潘挺就算对萨耳冷酷无情无理取闹,萨耳也只会宠溺地说句,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但对待从中起到引导作用或者说挑拨离间作用的自己绝对不会这么甜,光想想萨耳黑脸时的鬼畜样,那没有指定功能的屁股就忍不住紧致起来。
“每当想起地球史上的那些冤假错案,我就感到痛心疾首。”造子捶胸顿足,“主审官先入为主的错误认知很可能造成一个无可挽回的悲剧。多少纯洁善良的无辜者就这样被牵连,被葬送,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潘挺道:“你担心萨耳被葬送?”
管他死活!
造子说:“地球有一句话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潘挺道:“记得穿好救生衣。”
“救生衣不是在水里使用的吗?还能救火?”
“作为池鱼,只要会游泳,会深潜,还用怕火吗?”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意思是!”造子化身语文老师,认真地讲解道,“因为城门失火,人们都去护城河里舀水救火,把护城河里的水舀干了,鱼就干死了。”
潘挺道:“你会吗?”
“我是不会。这不是我会不会的问题,是一个比喻,比喻!”
“造子。你在对我大呼小叫吗?”潘挺微笑着问。
……
造子的腿立刻自短一截,温声细语地回答:“您要见萨耳,我立刻宣他!”
潘挺挑眉:“你宣他?”
“我宣……我通传他。”造子泪奔。明明失恋的是萨耳,为什么变态的是隐爷?
造子去找萨耳,一去不复返。
无聊的潘挺搅干衣服,上岸散步。河塘就在神地国内,建筑物十分简陋,街道也清冷,偶尔遇到几个冰雪族的人都目不斜视擦肩而过,潘挺想找个人打听一下神地国目前的状况都不行。
进入夜晚,潘挺见造子还是没有回来,按捺不住了,回了趟空间。
翡翠正好坐在屏幕里发呆。
“见到造子了吗?”潘挺隔着屏幕敲了敲翡翠的脑袋。
翡翠摇摇头,一脸担心地问道:“造子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