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然后当即躺着滚到了远离这两个法宝的地方。
然后她想,何所思来救她了么?
骂骂咧咧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别凑热闹么。”
“这玩意儿那么邪门,又只是借用,根本不受我控制的好不好,你以为我很喜欢凑热闹啊。”
“以前不是还是多少受控制的么?”
“好吧,我承认,我刚才确实产生了那么一点念头,要去救她。”
“……”
两道身影从草丛中走出。
王重葛和裴霓裳相互搀扶,一脸谨慎地望着眼前的云传。
王重葛认识云传,准确来讲,她认识年轻时候的云传。
当然现在的云传和年轻时候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气质上看起来更贵气更有仙气了一些。
不过王重葛从今天晚上决定将这种气质定义为人渣气质。
她虽没见过云柔,但也通过先前的对话猜出来了,一个哥哥居然到了要至妹妹与死地的地步,实在是臭不要脸。
玄都云光鼎不愧为天级灵宝,当下已经将那宝剑打碎,云传看着王重葛和裴霓裳,半晌,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笑容:“哦哦哦,王姑娘,那日在北海没杀掉你,看来你也甚是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呢。”
王重葛微微迷茫,很快便想起当日同那北海魔门争斗之时,莫名从空中落下来的剑光,当即恍然大悟,怒道:“原来是你。”
云传微微一笑,并不回答此问题,而是提步前行,道:“好了好了,红颜之命和天级灵宝,我全都收下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黑暗中便有人嗤笑出声道:“嗤,好大的口气。”
云传一惊。
他觉得这话像是何所思说出来的,但是仔细听声音,似乎又不像。
他环顾四周,微微皱眉,手指捏诀,身侧便盘旋起四把宝剑。
那声音又道:“咦,这剑阵很是眼熟,莫不是千秋道君的那个的……简化版?”
云传紧紧咬牙,抑制住了恼羞成怒的冲动,故作淡定道:“缩减一番,对敌也更方便些,特别是对你这样躲在暗处多管闲事的小人,如此这般,就已经够了。”
“是么……”暗处之人悠悠叹息,然而下一秒,他的口吻便冷淡下来,再想起之时,这声音便简直像碎冰一般,钻进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他说:“阁下在广裕仙门杀人夺宝,作为主人,我难道不应当来管上一管么?”
☆、68
云传以精神力探测四周,却仍旧没有发现广裕仙君的身影。
然对方的声音却越来越近,简直就好像在耳边盘旋。
云传收剑后退,摊开双手,便俨然是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了。
他笑道:“只是处理家务事而已,怎么就烦扰到仙君了呢。”
然后他又暧昧道:“仙君现在,难道不应该沉醉在温柔乡中么。”
原至公的声音沉稳冰冷如常:“在我这儿,不能死人——除非是由我亲自杀的。”
如此说着,虚空中突然射出四只燃烧着白色火光的飞箭,插在了云传的周身。
云传脸色一沉,又望向云柔,故作轻松道:“那我至少得带走妹妹。”
这么说着,上前一步。
染着白色火光的飞箭一眨眼便出现在云传眼前,直直地插在了他脚面之前的土地之上。
他笑容微僵,后退了一步。
“虽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宾客,仙子身受重伤,自然要先疗伤。”
这时王重葛飞奔到云柔身边,给已经神识恍惚的云柔服下了一颗疗伤的丹药。
她见了云柔的状况,登时脸色一变,怒道:“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此毒手,你简直已经不是人了。”
云传单手背在身后,神色变幻莫测。
最终,他随意地笑了笑,道:“仙君一口一个宾客,却总是不露面,未免没什么诚意。”
他话音刚落,肩膀便被什么轻轻打了一下。
他神色剧变,转身飞速后退,便见仙姿凛然如远山冰雪一般的青年,穿着一件蓝色雨丝锦长衫,腰间绑着一根苍紫色几何纹锦带,手里拿着一把碧绿的玉质尺子,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一股如同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迎面而来,令他忍不住一下子单膝跪在了地上。
云传低着头呼吸急促,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原至公凉凉道:“你就是云传么,我听闻你和何所思并称为中川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如今一见,倒是——”
原至公轻嗤一声,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云传双手按在地面之上,渐渐收紧,直接插入了土地之中。
然而抬起头来时,他已经是一派轻松的模样了。
他说:“广裕仙君确实名不虚传。”
他偏头看了看躺在王重葛怀中,一脸复杂莫测地看着他的云柔,轻柔一笑,道:“那就麻烦仙君,照顾……柔儿了。”
“毕竟,我想我的好兄弟何所思,应当,也很想她。”
话音刚毕,烟雾嘭地炸开,笼罩住云传,待烟雾散开,他也消失在了原地。
夜风微凉,无云的夜空之上,圆月洒下的光辉将眼前的一切毫不遮掩的展现的纤毫毕现。
王重葛擦了云柔脸上的泥土和尘埃,见原至公站在月光下静静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偷偷对裴霓裳说:“我们会不会还是难逃一死啊?广裕仙君会不会也想把我们杀了?”
裴霓裳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你把仙君当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