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电脑城值夜班。
这地方贵重物品多,倘若遭了贼损失就不是一星半点。倘若是普通夜班谁都能值,可我们这边的电脑城晚上不开空调,官方说法是这地方电线拥挤老话容易失火,因此只准开电扇,可这一到晚上三十多度,不少保安都在值夜班时中暑。签儿妹自告奋勇,一晚上十块钱。
我陪他值过一次夜班,整个晚上我的汗就没停过,差点脱水。可签儿妹硬是值了一整个夏天,丝毫不喊苦不喊累。
我说这工资实在太低,他反而说自己已经满足。
“我爸修自行车修鞋,整天风吹日晒也就十几二十块钱,我这整天在店里动动嘴皮子就行,比我爸轻松多了。”
“我这样就挺好。”签儿妹释然一笑,“人得知足。”
不陪签儿妹上班时,我就跟狗头一起鬼混。
狗头他叔是开摄影工作室的,狗头就在工作室里练手。他给人拍婚礼纪实,见了不少感人肺腑的牵手场景。他第一次跟拍还哭了,这家伙回头对我说,“昴哥,我太感动了。原来结婚是这么感动的事,我看着那新娘哭我也哭的不行,连照片都忘拍了。”
我深沉安抚他半响,不住感慨狗头是个单纯孩子,这家伙绝对不会是欺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