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秀麒还是本能地反驳道:“既然这么危险,那你就该记得把铁门关上。如果锁了门,别人就算好奇也进不来。”
“……”
江成路被他说得一时语塞,好半天之后才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算我错了,下次锁门。”
他的这一声回答,包含着几分无奈、几分妥协。好像一只大棒,高高扬起却只是轻轻落下。
而面对江成路的以守为攻,白秀麒伸出的爪子也挠了个空,反倒不知道应该继续回应些什么。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好在这个时候李坤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他问江成路:“你就是这个公寓的管理员?”
“我是,你就是小东家的朋友?”江成路也反问李坤,同时迈进了一步,微笑着打量着他。
“是啊,死党。”
李坤反倒被他瞧得不自在起来,悄悄地后退了一点。
江成路没有再说话,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李坤身上,似笑非笑地充满玩味。看了一阵子,他又突然伸出手拍了一下李坤的肩膀。
嗯?
白秀麒微微一愣,不知道江成路这是什么意思。
李坤的脸色却因为这一拍而变得煞白,他抽动了两下嘴角,有点夸张地假笑了起来。
“……啊,我想起来今天还要陪一个大客户去看新落成商品房。不好意思,要先走一步。”
他转身对着白秀麒双手合十做道歉状。
倒是白秀麒不放心起来:“阿坤,你今天怪怪的,还好吧?”
“没事,没事,拜拜。”
李坤摇了摇脑袋,又挥了挥手,就沿着原路独自一人下楼走了出去。
白秀麒正琢磨着要不要去追。就听见耳边上江成路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那个李坤,你爱他吗?”
“嗯……爱?!”
白秀麒愣了一愣,旋即大声反驳:“瞎说什么,我们只是朋友!”
“这样哦。”江城路点点头,“那这段时间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这下轮到白秀麒发愣了,过了好几秒钟才问出一个“为什么”。
江成路没有解释,只摇摇头说如果相信自己的话,接下来的七天就暂时不要和李坤见面。
白秀麒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又想起刚才李坤的怪异表现,再联系起这里阴森诡异的环境,心里面终于开始发毛。
他问江成路:“你穿成这样,拿着报纸干什么?”
“打扫卫生、以旧换新。”江成路晃了晃油漆桶里的白浊浆体:“用这些浆糊把新的报纸粘到老旧的窗户上面去。顺便掸掉一些房间里的灰尘,穿着雨衣身上能干净点儿,还有问题吗?“有,屋子里的都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捆得比楼下的更严实。”
“我不是早说过了吗?上头的东西更害人,危害更大。”
“举个例子。”白秀麒要求,指着还留在窗纸洞里头的那只眼睛:“它怎么害人了?”
“这我可不知道。”江成路耸耸肩膀:“小东家啊,我只是个普通的看门人,这些东西比我年纪还大呢,你问我我问谁去。”
说着,又把雨衣的兜帽给戴上了。
李坤走了,江成路又忙着打扫屋子。白秀麒也觉得没意思起来。
他向江成路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决定把工作室安排在他家边上的空房间里。江成路应了一声,看起来早有预料,还抽空把那间房子的钥匙和自己的手机号都给了白秀麒。
见江成路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继续留着也没啥意思。白秀麒转道去西栋,想和人偶师花阳说句话,却发现那边也是铁将军把门。各种不爽之余,也就只能怏怏地打道回府了。
东栋四楼的走廊上,江成路一直目送着白秀麒走出了玄井公寓的大门,然后才一甩手中的鸡毛掸子,重新戴好挂在耳朵上的口罩,走进一间等待清理的房间。
屋子里还是乱七八糟,堆满了蒙尘的杂物。可就在近处的一把木椅的靠背上,却停着一只五彩斑斓,尾羽奇长的怪鸟,直而尖锐的红嘴,眼眸却是罕见的湛蓝。
江成路也不奇怪,挥着鸡毛掸子就往木椅上扫。那鸟儿怪叫一声,连忙腾空而起,翅膀煽动起更大的灰尘。
江成路戴着口罩一点儿没事,倒是那只鸟自食恶果,而且居然好像人类少年那样发出了稚嫩的咳嗽声。
一通咳嗽过后,那只鸟干脆停到了江成路的头顶上,张嘴吐出人类的语言。
“喂,小东家刚才问你的话,你干什么不正面回答?”
江成路大大咧咧地反问:“小东家问什么了?”
“他不是问刚才那个人体模特犯了什么事吗?!。”
江成路翻了翻眼皮,好像这才回想起来似的:“那我能直接和他说,这模特里头裹着一具千年干尸,万一他要我撬开来看看怎么办?”
“那也不能瞒他一辈子吧?人家不是就要搬过来了吗?”
“能不能搬得过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江成路挥着鸡毛掸子继续打扫:“哪天晚上他亲自到这里走一趟,要是还没被吓破胆,再欢迎他入住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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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回到家之后,白秀麒又接到了李坤的电话。
上午匆匆离去的富二代在电话里表示了歉意,并且允诺说如果需要的话,明天就可以安排专业的设计师和装修工人陪着他一起再去玄井公寓看看。
白秀麒想起了江成路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