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便出事,有什么打紧的。”纪荀月冷哼一声,挣开她的搀扶,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姑娘!”采樱喊了一声,却也知道劝不了,姑娘不喜这孩子,她岂会看不出来,可无论如何身子是自己的,她可不能任由姑娘再糟蹋自己的身子。
几步追上纪荀月,采樱带了几分固执地又伸手扶住了她,纪荀月扭头看了看她,眼里划过了无奈,也未再坚持,任由她去了,这丫头也算是现在自己身边唯一待自己好的人了。
“姑娘,你是在找什么花么?”采樱看纪荀月微微弯着腰在花丛里很认真地搜寻着什么,忍不住问道,“姑娘要找什么告诉采樱,采樱帮你找,姑娘你还是休息吧。”
“怎么不见雏菊呢?”纪荀月喃喃道,又直起身往别处看去。
“姑娘要雏菊做什么?”采樱不免有些奇怪,她其实已经猜到纪荀月是要泡花茶,可是却不知道她喜欢雏菊啊。
“她喜欢。”
简短的回答,却含着无尽的柔情。她几乎从未听纪荀月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她是谁?呵,还能是谁呢,每次在喊那个人名字的时候不就是这般柔情么。
“顾公子……他……”采樱把话在舌头上绕了几圈,却还是不知该怎么说,她看得清楚,姑娘这心里早已住了人啊,要不然,姑娘又怎么会如此伤心呢。
“今日是她的生辰。”纪荀月微微抬起头,神情晦暗,“没有一次能送她礼物的,真是可笑。”
采樱默默看着,她突然发现一向不在乎饰品的姑娘头上竟带了一只做工精美的玉钗,那只玉蝶微微抖动,如同在翩翩起舞一般。
她不懂情爱之事,可如今看来,确是世上最磨人之时,那颗心交出去了,便有一半自己嵌入了那人,自己再也不完整了。
知楼到杭州的时候已是十二月初,徐钊和正有事出门在外,杭州城里官最大的便是太守,听闻圣王新认的小殿下来了,由于事先并未听到消息,不由半是疑惑半是惊慌,匆匆出城门去迎接,可还没等他到城门,就传来消息,知楼已经去了慕王府。太守不免更是奇怪了,这小殿下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就是来找慕王爷的,难道是圣王有什么事了么?可是这慕王爷不在啊,罢了罢了,这些大人物的事自己还是不掺和好了,派了人骑快马去通报徐钊和,自己便回了府。
徐来一接到知楼来了的消息,心里便咯噔了一下,这知楼来的悄无声息,又这样匆忙就闯入了王府,虽不知目的为何,但他的脑海中还是瞬间就浮现出了纪荀月的影子。来不及多想,他一面匆匆地往外走,一面让人立刻出发去给徐钊和递消息。
让他感觉庆幸的是他是在大堂见到的知楼,还好知楼不是一路闯进了纪荀月的院子,毕竟如今她身份尊贵,一般人也不敢拦她。
知楼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并不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想,莫不是她为的不是那事?
“顾……小人参见殿下。”他满腹疑问,险些忘记知楼如今的身份,慌忙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跪了下来。
“徐管家起吧。”知楼依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好像真的是心情惬意的样子。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里已经燃起了一把火,可是她必须保持冷静,这里是徐钊和的地盘,自己此次来不是和他算账的,必须让自己还有和他谈条件的资格,她不能再大意了。指甲深深嵌入皮肉,胸口处一阵阵灼烧般的剧痛。
“五叔不在府上么?”
“哦,附近的匪盗猖獗,王爷去剿匪了。”徐来摸不准她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五叔还真是心怀天下呢。”知楼冷哼了一声,又咬了咬牙,这才继续说道,“听闻府上近来有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