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是个不错的避风港,从炎热的夏季到隆冬时节总是这般安静,除了阿尔文偶尔过来看看他和马是否都还活着,周围的农户在路过时会给他带点瓜果之外,亚恒只需要与这五匹马相处就足够。要是狄龙的腿伤得以康复,对亚恒来说这就是完美生活的模样了。
吉尔伯特看着正望向窗外的亚恒,好像有什幺话想对亚恒说,却被塞万提斯及时制止了。
“我们别去打扰他。”塞万提斯对吉尔伯特说,“主人需要一些独自思考的时间。”
吉尔伯特点点头,也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傻乎乎地盯着亚恒看个没完。
塞万提斯笑了笑,他随手捞起吉尔伯特鬓角的长发,娴熟地将漂亮的黑发编织起来,省得吉尔伯特低头的时候被它们遮住眼睛。在做完这点小工作后,塞万提斯独自帮狄龙更换了地面上的干草,他特意选了口感比较不好的那些,不是欺负狄龙,而是不想让狄龙闲来无事又把垫料吃掉一大块。
狄龙真干过这种事,他在心烦或者焦虑的时候不是埋头猛吃就是拼命喝水,暴饮暴食在什幺时候都不是好习惯,所幸他的新陈代谢比其他马都快,消耗的热量也高,时至今日居然成了五匹马中身材最好的那个。
塞万提斯掐了掐自己的腰,虽然变成人的时候看不出胖,但他对自己身材走样还是有自觉的。他抱着干草想了半天,还是不愿意在最寒冷的时候节食。
冬季也是马最容易出现运动损伤的时候,过量运动同样不是个好选择。
所以还是等天气暖和起来再说吧。塞万提斯高兴多了。
在外边跑着的三匹马没有走得太远,现在的鲜草味道不大好,其中多数已经只剩下枯叶。哈萨尼被阵阵寒风吹得发抖,很没骨气的迅速溜回马厩,找亚恒寻求安慰。
哈萨尼回来了,吉尔伯特和塞万提斯脱下人类的服装,变回马慢悠悠地走向外边,他们约好绕着农场的草地转一圈,顺便看看栅栏有没有需要修补的地方。
有着琥珀色圆眼睛的小马跑到亚恒跟前表演了一个“浑身打颤”,在亚恒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从旁边的架子上叼下来一件冬季的防风马衣。
“哈萨尼,你是不是冷了?”亚恒坐直身体问道。
哈萨尼非常夸张的点着头,马衣不小心拖在了地上,害得这个小家伙踩到后险些跌倒。
亚恒不得不站起来,替这个被自己吓得一惊一乍蹦来跳去的阿拉伯马穿衣服。
今年冷得有点突然,哈萨尼身上还是夏天的短毛,亚恒对狄龙关注过多的结果就是忽视了其他的马,否则他早两天就该为他们几个穿马衣了。
“我很抱歉,哈萨尼。”亚恒帮哈萨尼穿好衣服后抱着对方的脖子说,“我很抱歉,要是我早点发现,你就不需要挨冻了。”
哈萨尼被亚恒吓得够呛,他只是想撒撒娇,没成想亚恒会自责到这个地步。他着急得哼哼起来,又是用前腿搂亚恒的腰又是用嘴叼亚恒的衣服,发现没多大用处后都快哭出来了。
还好扬及时赶到,他把哈萨尼驱赶到走廊的另一边,然后换他自己站在亚恒的正前方。
亚恒仔细查看了扬的毛发,随后找出最大那件马衣给扬穿上。
等到中午大家陆续回到马厩,每一匹马都穿上了厚实的防风马衣。
其实所有马中只有哈萨尼和狄龙最怕冷。吉尔伯特是冷血马,皮肤要比其他马厚,这还没感觉到冷;塞万提斯皮肤厚度适中,不过同样没感到冷;扬的皮下脂肪已经足够他御寒了,马衣等下雪天再穿都来得及。
三匹马在吃午餐的时候都对亚恒的体贴十分感动,然后在脖子渗汗之前无奈地选择变成人脱下马衣,叠好送回架子上。
哈萨尼嚼着草料说:“亚恒好像还是很不开心。”
“要是你给他省点心,他可能就高兴多了。”扬甩着尾巴说,“还有,嘴里有东西的时候别说话。”
哈萨尼险些被草噎住,去另一头喝了几口清水才把卡在嗓子眼的草料咽下去,他不满地说:“你刚才说话的时候明明也在吃草!”
扬哼了一声,权当没听见。
“我再去编一个花环亚恒会高兴吗……”哈萨尼自言自语道。
可是,现在山里已经找不到那幺多花了。
哈萨尼很想变成人抱着自己的脑袋大喊大叫。
扬自觉没有太多能让亚恒高兴的技能——而且在亚恒眼里,他只要不捣乱就已经要感谢上帝了。
吉尔伯特也没有好办法,他把脑袋转向自己的好兄弟,无声地求助。
扬忽然想起了什幺:“塞万提斯,在我们停止训练之前,我记得你的舞步水平已经达到s级了对吧?”
“想起来真像上辈子的事情啊。”塞万提斯感叹一声,“如果不是阿尔文急着把其他马卖掉,当时的骑手也去了别的俱乐部,我应该能在今年打进大奖赛。”
“真了不起。”这句话不是讽刺,扬是真的认为塞万提斯很有能耐,一匹舞步马从三岁开始基础训练,四岁时开始骑乘训练,在六岁左右掌握所有基础技能,等他们等进入大奖赛以及之后的音乐自由动作大奖赛最快也要十岁,因为在此之前他们的肌肉很难达到在八分钟左右的比赛中毫不出错的强度。
塞万提斯身侧的吉尔伯特则羞愧得低下了头,他是一匹温顺老实的马,可在舞步学习方面可不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