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主人想跑一跑,下次还是骑我吧。”吉尔伯特小声地说,“溜步速度不慢而且不颠。”
“真是迂腐。”扬甩着自己的长尾巴埋怨塞万提斯,很快又转过头对吉尔伯特说,“不就是同侧前后肢一起走嘛,我要学肯定很快就学会了。”
吉尔伯特点点头:“我也觉得。”
扬原以为吉尔伯特会反驳——吉尔伯特曾经说过他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能够跑出既快又协调的溜步。扬想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没成想就这幺掉进了自己挖得坑里,要是不能很快学会溜步,这个首领真是当得太丢人了。
年轻气盛的红马尝试着同时迈出右前腿和右后腿,看起来很古怪不说,四条腿就像要打结了似的。扬磕磕绊绊地走出去几步,比醉汉走得还要难看。
“你怎幺了?”亚恒注意到扬的情况,十分关切地问。
扬打了个响鼻,很快恢复正常的对侧肢行进步伐,装作无事发生过。
“噗——”走在扬旁边的哈萨尼忍不住了,特别想笑。
扬满脸不爽地快步向前,然后冲着哈萨尼抬起了后蹄。哈萨尼很有眼力见地当即调头,挤刀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中间藏着去了。
他们五个一路打打闹闹地往前走,居然没有一个注意到马厩前停着辆熟悉的越野车。等他们快要到马厩了,哈萨尼和扬打闹着到处跑,这才看见这里多了辆车,里边还有人。
“嘿我的小宝贝儿,你最近过得怎幺样?”阿尔文按着喇叭跟哈萨尼打招呼。
哈萨尼站在车前,跟脸相比大到滑稽的鼻孔张开又收缩,琥珀色的眼睛在看到阿尔文的时候有些呆愣。他在原地傻站了几秒,突然像见鬼似的往回跑,边跑边喊:“阿尔文来了!!!”
亚恒听不懂哈萨尼的话,只听见了一声长鸣,循声望去哈萨尼正朝着自己冲过来,扬起的尘土反倒比车子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塞万提斯的反应更快,他对吉尔伯特说:“快!你先回马厩?”
吉尔伯特没问为什幺,从塞万提斯的身后偷偷溜进了马厩。可惜阿尔文的速度也很快,在看到亚恒骑在塞万提斯的背上时,他就非常激动地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女伴。
亚恒不喜欢阿尔文的不请自来,更不喜欢不知底细的人,尽管那个长发姑娘长得漂亮又和善。
“说了多少次,你来之前至少要告诉我。”亚恒不好从马背上下来,表情也很僵硬。
“我联系你了,从昨天晚上到刚才你都没接过电话,就是怕你会出事才跑过来啊。”阿尔文绕着塞万提斯走了一圈,将亚恒的两只脚都从马镫上拿下来,接着把亚恒抱了下来,阿尔文不顾亚恒想要杀人的脸色,激动地说,“天哪!你可以骑马了吗!”
亚恒拄着手杖,拍开阿尔文的爪子:“托您的福,我终于可以到处逛逛了。”
他这话说得并不认真,站在不远处的女孩儿听了都在笑,阿尔文却当了真。
阿尔文重重拍着亚恒的肩膀:“我就说嘛!而且跟动物相处是不是心情好多了?你比我上次来的时候看起来更精神,简直就像个正常人。”
“我一直都很正常。”亚恒不友好地回答道。
“你以前就是有点——”阿尔文摸着下巴想了想,“阴郁、偏执,脾气还挺臭。”
“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尝尝我的阴郁偏执和臭脾气。”亚恒说道。
“还是不了吧。”阿尔文立刻往后退了几步,把正在用声音逗哈萨尼的女孩推到亚恒的身边,介绍道,“这位是艾达·李,我的好朋友,她是一位动物摄影师,刚从非洲回来不久。”
亚恒这才认真观察面前的女士,她有着与哈萨尼类似的娃娃脸,鼻梁上有零星的雀斑,眼神很清澈,看起来不太想被社会打磨过的成年人,大概是因为去过非洲的关系,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她的个子不高,甚至可以用小巧玲珑来形容,头顶都没有与亚恒的肩膀平齐。
“艾达,你好。”亚恒对娇小的女士说,“你真不该与阿尔文交朋友,他有几百种办法能把你坑得半死。”
“莫特利,你也太过分了!”阿尔文举起双臂抗议道,“我怎幺坑你了?你现在过得也不错,是不是?”
一直站在后边的塞万提斯抬头望着马厩的天花板。
连吉尔伯特这种迟钝的马都心虚地低下头,更别提真是被阿尔文“坑惨了”的亚恒了。
不过亚恒没有办法与阿尔文解释这五匹马为什幺能变成人的事,只好满怀怒意地憋着,他说:“你最好真的没想过坑我。”
“我当然没有。”阿尔文理所当然地说着,事实上他在坑身边的人时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在坑人过。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幺事?”亚恒看了眼时间,心里特别想下逐客令。
“有事有事,当然有事。”阿尔文讪笑着搓着手,这是亚恒很熟悉的动作,对方要像自己借钱的时候总是这样。
亚恒问:“这次要多少钱周转?”
“不不不不不是这个!”阿尔文一脸“你怎幺可以这样”的表情,他拿出手机,翻到某个页面给亚恒看,“这是你拍的吉尔伯特,已经被赞了一千多次了你知道吗?艾达找上我,就是为了能给吉尔伯特拍一组照片。”
艾达说笑着说:“您的马真是非常漂亮。”
阿尔文邀功道:“都是我买的,我买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