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皮外伤。”戴维安慰道,“可以说他是三匹马里伤得最轻的那个了。”
扬听到这句话非常不满意,立刻装起了柔弱,整匹马要倒不倒的样子,戴维用棉球擦一下他的伤口,他就抖一抖,等戴维处理完,扬已经虚弱得快要倒在亚恒的怀里了。
亚恒非常狠心地重重弹了一下扬的鼻子。
作为报复,扬毫不客气地喷了亚恒一身的鼻水。
“噢,你真恶心。”亚恒推开扬的大脑袋,抹掉脸上的液体,“老兄,我们都认识那幺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那些伎俩?”
扬的耳朵转了转,决定把亚恒的话当做耳旁风。
收拾完三匹伤马,亚恒留戴维下来吃了顿早午餐,等戴维驱车离开,亚恒接到了前天购买衣物那家店工作人员的电话,询问这个地址的具体位置。
半小时后,亚恒将收到的衣服一套一套挂在了衣柜里,所有的标牌被他拆了下来,在空白的位置写上每匹马的名字,再将标牌挂在衣架上。
也不知道他们认不认识自己的名字,亚恒想。
因为扬他们受了伤,再加上得知了狄龙可以用“悲惨”来形容的身世,亚恒的情绪跟着跌入低谷,直到青色的安达卢西亚马踏进了他的房间。
塞万提斯站在门口,前半个身体探进的卧室,雄壮的拱形颈部搭配着银灰色的鬃发,给人一种优雅而强大的感觉,更不用说那温柔如水的神情,足以让人瞬间与他坠入爱河。
“你来得正好。”看到塞万提斯的时候,亚恒像是抓到了水中的浮木,感觉安定了不少。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对塞万提斯晃了晃,“专门给你买的,来试试合不合身?”
说罢亚恒将那套衣服放在了床上,自己则走到了窗户边,看着不远处的马厩。卧室地面上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马蹄陷进柔.软的毛料之中,脚步声细不可闻,过了一会儿亚恒听见了身后传来了布料摩.擦时的悉索声,没过多久,他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进怀中。
身后传来的热量让亚恒有点不习惯,可也因为对方的存在变得安心。
“谢谢主人,”塞万提斯压低了声音,靠在亚恒耳边轻声细语,“衣服非常合身,是大家都有的吗?”
“当然。”亚恒拍拍塞万提斯的手背想让他松手,结果却被搂得更紧了,他笑了笑说,“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塞万提斯用鼻子磨蹭着亚恒的脸颊说:“没有这种事,我很喜欢能一碗水端平的主人。”
亚恒揶揄道:“听着可不像真心话。”
“好吧,也有一部分别的原因。”塞万提斯说,“如果主人特别宠爱我,那幺我可能就要被首领踢瘸了。”
亚恒听懂了,塞万提斯这是在跟自己抱怨,扬那个家伙就是个超级大醋缸,动不动酸飘十里的那种。
看来他得找个机会跟扬好好谈一谈。
“刚才我给他们添了一次草,现在把他们放出去了。”塞万提斯解释道,“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山里的那个湖里的水有治愈伤口的功效,泡上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能好许多,我想狄龙现在也在那。”
意识到扬和狄龙如果】..有可能碰面,不由得紧张起来:“要是他们又打架怎幺办?”
“不会,”塞万提斯笃定地说,“只要主人您没有完全偏向狄龙,首领不会再找他麻烦的。”
亚恒颇有些无奈,这是要他把“一碗水端平”进行到底啊!不过仔细想来,自己这段时间的确有些忽略了扬,而对方依然十分维护自己,心塞之余又平添了几分的感动。
“今天你做得很好。”亚恒再次表扬了塞万提斯,“如果没有你,他们这一架可能要打掉半条命,还把吉尔伯特也牵连进去了。”
“为主人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而且我同样不希望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受伤。”塞万提斯垂下睫毛,如此说道。
“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亚恒说,“不得不说,狄龙真让我……不知该怎幺办,他最近变瘦了,好像晚上也睡不好,性格也……罢了,你还记得他刚来时的情况吗?”
塞万提斯想了想,而后回答道:“记得,不过那时候我和他的马厩距离有些远,只知道他的脾气很不好,每晚都能听见他在马厩里打转的声音。格兰特先生想让他和母马交配,可他的伤腿没办法支撑他的身体,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他大概也没有什幺兴致吧。”
亚恒点点头,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塞万提斯,你和母马交配过吗?”
塞万提斯笑着说:“我能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吗?”
亚恒明了,因为塞万提斯的身体支撑住了他的一部分体重,他的伤腿也松快了不少,他放下手杖,反手勾住了塞万提斯的脖子说:“我不在乎这个,只是觉得如果是你的孩子,应该也会像你这幺漂亮和善解人意吧。”
“但愿。”塞万提斯顺从地低下了头,“关于狄龙,我给您出个主意怎样?”
亚恒对这个非常感兴趣,于是令塞万提斯稍显尴尬的话题就这幺被巧妙地避了过去,亚恒问:“什幺主意?”
“我想,狄龙体重下滑跟他一直睡不好有很大的关系。”塞万提斯非常了解同类的身体素质,“狄龙作为热血马,新陈代谢要比我们快许多,一直不睡会影响食欲,体重会掉得很快。而他睡眠不好,主要是因为不想让我们几个看见他挣扎着爬起来的样子。”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