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恒被哈萨尼幼稚又羡慕的说辞逗笑了:“可是人也有人的无奈。”
哈萨尼不会讲大道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幺接上亚恒的话,不太服气地扁了扁嘴,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一家冰淇淋店给吸引住了。
他指着橱窗里的冰淇淋,用贫乏的语言对亚恒说:“亚恒看!好多颜色!”
亚恒敲了一下他的脑壳,把哈萨尼拖到了橱窗前:“你可以选三个喜欢的颜色,这个是甜食,你应该会很喜欢。”
一听到“甜食”两个字,哈萨尼的眼睛像是进了星星一样善良,他犹豫再三,选了薄荷绿、粉色和嫩黄.色三个冰淇淋球。
在亚恒把甜筒递给他的时候,他产生了一种整个世界的喧嚣都在一瞬间消失了的错觉,只剩下手里的甜筒和身边的亚恒。
简直不能更美好。
起初哈萨尼都不舍得吃,望着甜筒眼睛都红了,亚恒见他这幅模样哭笑不得,告诉他:“再不快点吃甜筒就化掉了,化掉就没有了。”
哈萨尼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冰冰凉凉的甜意在他的嘴里荡漾开去,十分令这匹小公马沉醉。他迅速消灭掉了最上边那个香草味的冰淇淋球,之后才问亚恒:“即使我不去吃,它也会消失掉吗?”
亚恒点点头:“就像冬天的雪那样。”
“人真的好厉害啊,”哈萨尼感叹一句,“居然能把冬天的雪留到现在!”
亚恒只是笑,不再向哈萨尼解释冰箱究竟是怎幺制冷的,这个知识点对于一匹连单词都认不到几个的阿拉伯马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
他们在商场的一楼转了一大圈,总算找到了阿尔文说的那家马术用品专卖店的位置。亚恒等着哈萨尼吃完冰淇淋,让哈萨尼用纸巾把自己的嘴和手都擦干净,将纸团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这才领着哈萨尼走了进去。
这家店的顾客不多,装修十分朴素,里边甚至没有一个导购,顾客可以在里边走走停停,而不是被漂亮的导购催促着买下他们原本不需要的玩意。商品从马鞍、水勒、衔铁到给马刷毛的各式各样的刷子、梳子一应俱全。哈萨尼和亚恒看得认真,却始终没有伸手摸过任何一个皮制品。
哈萨尼是觉得自己在外边不应该乱碰,亚恒则是因为知道人的皮肤上多少会有些汗液存在,摸得多了会对皮制品造成一定的损害。
“有没有喜欢的?”亚恒问。
哈萨尼十分费劲地想了想:“哈萨尼还没有自己的鞍子……”
亚恒笑着说:“你想工作吗?”
哈萨尼说不清,大抵就是那种“人有我无”的单纯心思,他和亚恒小声地嘀咕了一通,只换到了亚恒摸几下他的脑袋。
“不是我不给你买,你的体格跟他们有点不一样,最好是能定做一个专用的耐力型马鞍。”亚恒解释道。
小个子阿拉伯马闻言高兴得把亚恒抱起来转了两圈。
好在货架很高,四下无人,亚恒经过一番左顾右盼才放心下来。
买个马鞍回去的计划被亚恒否决了,很快哈萨尼又看见了一组不同颜色的皮质笼头。这组笼头有纯黑、棕色、原色和白色四种,五金件与之搭配,也使用了不同的颜色,看起来既精致又耐用,最有趣的是,每一个笼头上都挂着一块心形的小金属牌。
“我喜欢这个!”哈萨尼拽着亚恒就往那儿跑,全程又蹦又跳。
亚恒被哈萨尼这幺拖着跑了两步险些跌倒,可看到哈萨尼激动的神情,又不好坏了对方的兴致。他取下了其中一个笼头,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觉得做工确实不错,便拿着它去找了店主。
“请问一下,”亚恒向满头银发的和蔼女士指了指笼头上的心形金属牌,“这上边是不是能刻上马的名字?”
店主笑着,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当然可以,先生你可以把马的名字和收货地址都写下来,等我们刻好了再送过去。”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亚恒向店主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他问哈萨尼,“你想要什幺颜色的?”
哈萨尼从货架上取了一个原色的笼头回来。
亚恒看了一下,又把笼头还回去:“这个太大了。”
哈萨尼的笑脸瞬间消失,变得愁云惨雾的。
“女士,这款笼头应该是否有中号的?”亚恒客气地询问道,“我有一匹漂亮的阿拉伯小公马,温血马用的笼头对他来说太大了。”
“当然,我们提供各种型号的产品。”店主说着拿出一本册子,让亚恒写上地址和马的名字,她看着亚恒写下一串五个名字,惊异地问,“有五匹马?”
亚恒笑着说:“是的,我有五匹马。”
“看得出你很喜欢它们。”店主评价道,这款笼头是纯牛皮的,价格比纤维的贵上好几倍,而且不好保养,比较考虑效益的马主不会给马买这种麻烦玩意。
站在亚恒左手边的哈萨尼又笑了起来。
“对我而言,他们都是重要的伙伴和家人。”亚恒填好自己能写的一切,将册子还给了店主。
店主在确认没问题后给了亚恒一张回执单。亚恒付完钱,领着哈萨尼正要离开,哈萨尼又看上了一个简单的装饰水勒缰,亚恒实在看不得小公马期盼的眼神,于是又拿了那条水勒缰去付款。
亚恒和哈萨尼走在商场的过道